到一些吃的,不然就沒有力氣遠行,為此他是做過保證的……他拎起密封小包和裝著金幣和銀幣的沉甸甸的軟羊皮小袋子,在手上掂了掂,想把它們拋下,但他知道不能這樣做。這些東西是屬於他的,他必須帶在身邊。他從中只取出一枚應需的盧比,就學著西塔的樣子,拿一條長布將它們包裹好,捆在腰間,又用破爛的長衫遮蔽起來。他把那張寫著無法辨認的曲裡拐彎的文字的褪sè折箋藏入裹頭的頭巾,再看々這巖塊下的淺穴,已經空々如也,誰也看不出是什麼人到過此地……只剩下腳印和一個稍々陷下去的沙坑,那是西塔前一天夜裡躺下睡覺和令天黎明時嚥氣的地方。他極其輕柔地用手指
觸控一下,彷彿西塔還在那裡睡著,擔心將她驚醒。
正在這時,河面生成的第一道夜風颳了過來,它在淺穴四周打一個旋,先把白花々的幹沙攪動起來,又把它們吹平。
艾什頓?希拉里?阿克巴?佩勒姆…馬丁肩負著行包和jing神負擔,告別了過去,走進寒峭的薄暮,踏上了尋找親人的路。
正文 第七章 就讀祖籍(1)
“這是寫給一位上尉大人的。—位先導隊的上尉大人,”市場上的代筆先生透過抓在手裡的一副眼鏡,盯著希拉里的最後一封信說,“不錯,你瞧——這裡說的是‘馬爾丹’,就在霍蒂?馬爾丹旁邊,馬拉坎德大道正北,與阿托克和印度河遙々相望,越過喀布林河就到了。”
“先導隊?”艾什驚愕地輕叫,他倒吸一口涼氣。他要是有膽量的話,早就到馬爾丹去了,但他知道嵐旎手下的人會料得到他要逃向那裡,已經在半路設下埋伏,因為,“駭崴霾赫珥”裡的人都曉得科達?戴德的兒子是他的好朋友。不過,那些埋伏的人一定以為他很狡猾,不會採取如此明目張膽的步驟,這會兒說不定已撤離那一帶到別處搜尋去了。即使他們沒有撤離,情況也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他再不是一個舉目無親的市場上的頑童,企圖到先導隊尋求一個“sè娃”的庇護,而是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大人”了,還可以要求他的同胞“大人”們給予保護。不僅是保護他自己,甚至可以保護扎林,如果有必要的話,也可以將科達?戴德保護起來。
“先導隊。”艾什輕聲重複著。他的眼睛裡霍然閃shè出激動的亮光,這些天來一直充塞在他頭腦和心胸中的絕望的yin雲,宛如晨霧一般漸々消散開去。他終於要轉運了。
“這裡寫的是駐紮在馬爾丹的一個‘普役統’※(團隊;印地語pulton的音義訛譯——譯)的名字,”代筆先生鄭重其事地解釋,“‘大人’的名字嘛——叫艾——什——坦(為艾什頓的誤讀,代筆先生的英語發音不準——譯註)。艾什坦上尉。至於其他內容……”他翻轉一下,似乎要開啟那張摺好的信紙,艾什一把搶過來,忙說只需要知道‘大人’的姓名和地址,別的都不要緊。
“如果這是一封薦書,最好還是看々它的內容,”代筆先生一本正經地提出建議,“要是發現所寫的字句很不理想,就可以撕掉它,推說讓別人給丟了。要是薦語不錯,倒可以賣掉它,發上一筆大財呢。在市場上這種玩意兒可值錢咧。那麼你呢,你願不願意跟著這位‘大人’做事?”
“不,我是去拜訪我表兄的妻弟,他是這位‘大人’的僕人,”艾什趕忙騙了個巧妙的瞎話,“他們把地址告訴過我,但我給忘了,我認不得‘安格里齊’字。”
他付上事先說好的半個安那,實々在々地把那名字銘記準確,便將信紙插進裹頭巾的折縫裡,又用剩下的半個安那買了一把炸“chun肭”(印地語chunna的音義訛譯,為印度的一種地方小吃——譯註)和一根剝好皮的甘蔗。
自從那天晚上離開傑盧姆河邊的石穴之後,艾什已經走完很長一段路。他很快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