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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一個人行走要比過去快得多,也遠得多,西塔說的不錯,他單獨行動更為安全——他在村子裡還聽到有人在盤問行人,知道追蹤仍在進行。但是搜尋者認為他永遠不會離開母親,所以探查的物件仍然是一對相伴而行的山地婦女和灰眼睛的男孩,並不注意衣衫襤褸的孤身頑童,他的膚sè在印度西北部連綿不斷的開伯爾丘陵地帶絲毫也不特殊。

他一直沒有受到盤問,而且出於jing惕——以防做出引人注目的事,激起小地方人的好奇心——他過了好些小村莊都未敢請人翻譯那張信紙上的字。最後到了一個相當大的鎮子,那裡的代筆先生足有半打人,他才感到保險一些,壯膽一試;現在,他終於知道,那上面的姓名地址原來是先導隊的一名軍官——就在扎林的團隊裡。這太妙了,簡直妙得讓人無法相信。

艾什記得媽々曾經說過,她不瞭解那封信的內容。但艾什有一種感覺,媽媽已經猜出來了,她對科達?戴德父子的嫌惡和她反對自己計劃將來加入同一部隊與扎林一道當兵的態度,就是明證,可是,到頭來還是她給他指上了這條通往馬爾丹的路,到了那裡,他不但會見到扎林,而且能當上一名先導隊的“sè娃”——倘若信上說的這位上尉“大人”果真是他的親戚,並且願意助他一臂之力,他甚至能夠做個軍官呢!至於他是否願意幫忙,對於艾什來說將永遠是個謎,因為,威廉?艾什頓已經見了上帝。

先導隊參加了安巴拉遠征——那是前一年秋天為征服幾個作對部落而發動的戰役——威廉就在他妹妹的兒子爬下宮牆逃出“駭崴霾赫珥”幾個星期之後陣亡了,死前他並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外甥。然而,現在已經到了chun天,在艾什離開阿托克踏上通向白沙瓦的大路時,杏樹已經開花,柳樹也綻出了新芽。

chun雨和阿富汗遠山的溶雪所形成的洪水,把開伯爾丘陵的紅土衝入喀布林河,使得河水變為赤sè,涉水場已經無法透過,他只能走瑙什拉的舟橋了。在此之前要先過印度河,艾什為了避開阿托克渡口已經繞道多走了幾十英里的路——他預料在那裡只需要一個人就可以把所有乘客監視住:這一判新很明智,因為,確實有一個男人在那裡盯著,他的樣子滿像個老實人,若無其事似的,與船工的關係也不錯,卻成天價待在碼頭上觀察渡口的每一個過往者。艾什最後繞到渡口下游五英里處,經過反覆懇求,搭乘上一個農民的木筏過了印度河,然後再從那裡拐回白沙瓦大路。這一回,又是靠了老天保佑,在快到瑙什拉時,一個拉著一車蔬菜到裡薩爾普爾去販賣的善良村民讓他上了車,他藉口瞌睡,躺到包菜和球甘藍堆的後面,還沒等別人發現,車便過了舟橋。這樣,在當天黃昏時分,風塵僕僕、腿腳痠疼、疲憊不堪的艾什終於到達了馬爾丹的兵營,開始打探先導隊“sè娃”扎林?汗的住址。

先導隊經過數月艱苦行軍和激戰已從尤蘇夫柴鄉間返回駐地,十八個月的軍事生話已使扎林變得很老相,與那個騎馬離開古爾科特時的輕鬆愉快的小夥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他不但長高長壯了,而且蓄起了兩撇引人注目的八字鬍——在艾什的記憶裡,他的嘴上才剛々冒出鬚毛。但他還是原來的扎林,見到艾什奧克時高興得不亦樂乎。

“我父親捎信兒來說,你已經離開古爾科特,我就知道你早晚會到這裡來的。”扎林說著,和他擁抱在一起,“你還得等等,等到完全chéngrén後才能入伍當‘sè娃’,但我可以跟我哥々說々,他會給你找個活幹。自從在安巴拉之路打了那一仗之後,他已被提升為‘齋謀韃’(在英轄印度軍服役的印度人軍官,英語jemadar的音義訛譯——譯註)了。你媽々來了嗎?”

正文 第七章 就讀祖籍(2)

“她死了。”艾什直截了當地說。他發覺自己就是在扎林這樣的老朋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