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需要連線蒙古,實現北虜和東夷的結合才能擁有正面與漢地相抗衡的可能性,那就勢必需要推崇黃教。恰如康熙所言的那般,“興黃教,柔蒙藏”,滿清自身對黃教的態度,其實並不是信奉,而是利用,他們需要黃教來維繫他們與蒙古和西藏之間的關係,就好像是在漢地推崇儒家來確立正統性是一個道理,所以改信天主教從現階段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奈何,順治卻很清楚劉成提及的機械和武器正是滿清現在所急需的,而蒙古的人力資源亦是滿清的基礎所在,這就無形的出現了一個矛盾,畢竟八旗軍不能白天信天主教,晚上信黃教這麼人格分裂吧。
只用了極短的時間,順治就想明白了這裡面的利弊,獲取耶穌會的支援的方法有很多,並不一定要學永那樣。
至於宗教信仰對戰鬥力的加持,順治既不想授教皇、紅衣主教之流以柄,對於宗教洗腦的威力也並非有多大的信心。滿清能夠成事,確保核心集團的利益,威懾和拉攏更多人,從而實現了數萬丁的野蠻人部落征服七千萬丁的文明古國的奇蹟。就算是陳文,順治也能從劉成此前的口氣中聽出其人也是對軍功授田制更為推崇。而所謂的夷夏之防,就要差上很多。
細細想來,其實也正常,滿清在此前利用“君臣之義”來對抗“夷夏之防”已經做得很好了,若非出了一個陳文,只要孫、李依舊處於內訌的狀態,將整個中國收入囊也將會只是時間的問題。夷夏之防如果真的有用,那麼為什麼願意為滿清驅馳計程車紳、武人比為明軍效力的要更多。說到底,武力的壓倒性優勢才是關鍵,什麼民心、道義,全都是點綴而已。
劉成的這一建議是存在問題的,但這也正是他對滿清還不夠了解的緣故,並不能掩蓋掉其人的才具,尤其是在於劉成對江浙明軍的瞭解程度在如今的滿清絕對是不二的人選。
“愛卿才具過人,言有中地,只是歸附日短,還不瞭解我大清滿蒙一體的傳統。總而言之,愛卿慕義來投,才堪大用,朕甚是欣慰,當抬旗漢軍正紅旗,愛卿以為如何?”
“微臣謝主隆恩。”
“還自稱微臣?”
聽到順治笑著有此一問,劉成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奴才謝主隆恩。”
這一拜,順治收穫了人才,得到了未來的希望,而劉成則獲得了迅速向上爬的捷徑。只是拜倒的那一刻,劉成的笑意之中,卻總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意味在其中,轉瞬即逝。
“那以愛卿之見,當從何處開始著手呢?”
理論,劉成已經闡述了,但關鍵還是具體的操作。他很清楚,這一點上必須觸及到順治的內心,只有這樣他才算是有了真正的捷徑,而非一個好聽的說法。
“奴才以為,如今之八旗,舊有戰法面對普通賊寇依舊擁有壓倒性的優勢,但是面對浙匪卻已然無法適應了。更何況,各牛錄經過了這幾年的戰事,尤其是今年的前後兩戰,損失良多,牛錄不滿編,戰鬥力更是直線下降,想要提高戰鬥力,就要進行改革,從各牛錄中抽調尚能作戰計程車卒,組建新軍。”
此言一出,朱之錫一頭霧水,但順治卻明白了其中的用意所在,心頭湧起的激動之情當即便表現了出來。
“愛卿一語中的,真奇才也。朕以為,還是入漢軍正黃旗方可配得上愛卿的才具。”
上三旗和下五旗之間地位差距甚大,漢軍旗亦是如此,原本順治將劉成抬旗,乃是拉攏之意,畢竟一個孤身來投的漢人能夠一躍成為漢軍下五旗的旗下官也不會受到太多的反對。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拉攏的力度顯然是還不夠,遠遠不夠。
劉成觸控到了順治的內心,從這一刻開始,降臣與夷君終於站在了一起。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