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溢彩,“為了得到青越城?”
不。
“難道這個理由還不足夠麼?”黎揚發覺自己只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胸口翻騰的血液,他聽見心中有一聲洪亮的咆哮,大聲高喊著不,可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瀾,脫口而出的也只是另外的話。
這個理由足夠了。
“口無憑,你想靠著這些花言巧語就得到我的承諾?”
“不,是行動,”黎揚望著一臉疑惑的長公主,優雅地一笑,“從阮蘿踏入寧府的那一刻,我就備好了敬獻給長公主殿下的大禮。”
閒話完,阮蘿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到底該些什麼來轉圜話題。
寧思危似乎聽了她的每一句話,又似乎心不在焉的模樣,阮蘿覺得他沒有識破自己的伎倆,雖然她依舊心虛異常。
鼻尖因為緊張有些汗珠溢位,阮蘿吸了吸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沒有旁的事就退下吧。”寧思危的聲音像是鋼刀劃過骨骼,被此話一激,阮蘿突然就像是在心口點燃了熊熊的大火。
“不,城主,民女還有事情。”
“什麼事?”
“薛存道死得時候,我就在一旁。”
寧思危從桌上抬起雙眼,阮蘿覺得碩士都從未有過這樣銳利的目光,可她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輕輕揚起小巧精緻的下顎。
“謊的第一課是直視對方的眼睛,”雲天之的話突然在腦海中炸開,像是一道水壩被記憶的漩渦沖垮,阮蘿聽到這令人著迷的聲音在耳畔低語,“憤怒也好,裝作輕鬆也罷,但一定要看著他的眼睛,你很聰明,但不夠勇敢,欺騙不是可恥的事情,無知才是。”
欺騙不是可恥的事情。
阮蘿對自己重複,她想起了莫子痕是如何誆騙自己,想起了雲天之是如何欺詐洛白,她也能做到。
、
“你要問的問題不是薛存道,”寧思危冷冷地,他的瞳仁中像是凝固了鉛色的烏雲,“既然有膽量已經到了這裡,為何不直出來?”
“我不是來提問的,”阮蘿想讓自己看起來有些憤怒,可她卻看不到自己苦心經營的表情,“我來的目的是證實。”
“大膽!”
“大膽的人是你!”阮蘿感覺到每一個骨頭都在顫抖,自己一定是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了!全部!”
雲天之,要是我死了,那也一定是拜你所賜,我做鬼都不會放任你去風流快活!
阮蘿在心底聲嘶力竭地喊著,她明明知道只有自己能聽見這些話,可她還是需要勇氣。
“不論你做什麼,寧思危都不會傷害你,”雲天之這話的時候是在笑,“雖然有些事我只是猜測,但我的猜測一向很準,你很快就能知道真相,親自知道。”
寧思危與阮蘿四目相對,阮蘿慶幸自己沒有退縮,這樣看起來才像是當初莫子痕的風範,她猶然記得那一日莫子痕的笑容裡看不出半點心虛,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半晌之後,寧思危率先低下了頭。
“你跟雲天之走得太近了,”寧思危的聲音不再威嚴,幾句話的功夫,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樣,頹然地起身後,眼中有著阮蘿從未見過的渾濁閃動,“我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前面的部分鋪墊在此揭曉一個大秘密~嘿嘿~下面是岳父和女婿的戰爭了咩?哈哈哈哈~
求包養哦~
38。
雙目圓睜;阮蘿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再沒有方才捨我其誰的氣勢。
“果然;這招是他教你的?要你來誆詐自己的父親?”寧思危苦笑著走近,聲音乾澀嘶啞,“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也無法欺騙我;是我厭倦了偽裝;欺騙你是我此生做過最難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