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眼睛都沒睜開,依然在香甜無比地睡著。
整理好衣裝,正有些怔怔出神的時候,凌春泥忽然聽到了門外有一個沉穩的男子聲音傳了進來,道:
“在下許騰,請問凌姑娘起身了嗎?”
凌春泥吃了一驚,連忙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邊開啟了房門,只見屋外站著一箇中年男子,面帶微笑,正是許騰。身為許氏世家的家主,許騰在流雲城中也是素有名聲,連凌春泥往日都曾經聽說過,當然那時候兩人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也根本沒想過有一天會站在這位曾經覺得高高在上的許家家主面前,雖然此刻看起來,許騰笑容和藹溫和,倒也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
凌春泥不敢怠慢,或許心中還有幾分本能地敬畏,垂首低聲道:“小女子見過許家主。”
許騰打量了一下凌春泥,微笑道:“凌姑娘昨夜休息的可還好麼?”
凌春泥點了點頭,道:“很好,多謝許家主昨日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
許騰哈哈一笑,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說起來我與沈石也算相識,而且當日他也曾出手救過我的三弟,一切都是應有之義。”
正說話間,忽然從院子另一側發出一聲吱呀聲,卻是東廂房那裡走出來一個丫頭,許騰與凌春妮轉頭看去,只見那丫頭過來稟告道:
“老爺,鍾小姐已經起身了。”
許騰點了點頭,揮手讓這丫頭下去了,隨後對凌春泥微笑道:“鍾姑娘身上有傷,所以我安排了一個丫鬟伺候著,不過好像她也不是很喜歡,怎樣,要不要隨我過去***看她?”
凌春泥心裡本就有幾分掛念鍾青竹,聞言連忙點頭答應下來,兩人走到東廂房門外,許騰如前一般,敲門自報姓名,片刻之後,便聽到鍾青竹略帶幾分虛弱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道:
“請進。”
房門是虛掩的,許騰帶著凌春妮推門而入,一進門凌春妮便看到這邊屋子裡的格局擺設,與自己住的西廂房幾乎一模一樣,而此刻鐘青竹身上的傷處也早已包紮清楚,披著一件綠絨披風,臉色稍顯蒼白,清麗容貌間略見憔悴,卻隱約又似多了幾分平日少見的柔弱溫和之美。
看到許騰與凌春妮過來,鍾青竹向前欠了欠身,臉上帶了幾分歉意,對許騰道:“許世伯,我身上有傷不便,無法見禮,還請恕罪。”
許騰連忙虛扶一把,笑道:“坐著、坐著,快好好坐著,這些虛禮理它作甚?”說著又笑道,“這幾年來,我也是早就聽說你這個鍾家後起之秀的名聲了,早欲一見,可惜總不得機會,今日一見,賢侄女果然是人中翹楚,前途不可限量啊。”
鍾青竹笑了笑,道:“世伯過獎了。嗯,關於昨晚之事,我……”
許騰不待她說完,便微笑著插口道:“賢侄女放心,你昨晚既然交待了,我當裡理會得,此事家中都已禁言,也沒有派人往鍾家送信,以免令堂擔憂。你只管在我這裡好好養傷就是了。”
鍾青竹默然片刻,眼中還是掠過一絲感激,低聲道:“多謝世伯。”
許騰哈哈一笑,道:“小事而已。”說著又在這裡與她們二人閒聊片刻,隨即便有事離開了。
許騰走後,這屋裡便只剩下了凌春泥與鍾青竹二人,兩個女子彼此對望一眼,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屋裡的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顯得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凌春泥慢慢走了過去,靠著床沿邊上坐下,默然片刻後,輕聲道:“你的傷勢怎樣了?”
鍾青竹看了她一眼,道:“沒什麼大事了,只是血流的多了些,將養幾日就會好的。”
“哦,那就好了。”凌春泥道。
“嗯。”鍾青竹輕聲答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