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做你的嫡子去!”
英祥見她無理取鬧,又好氣又好笑:“祖奶奶!我就是納個妾也是天經地義的!你這些話與其說埋汰我,不如說埋汰你自己!你想想看,是不是我當了額駙,就只能有你一個女人?”
“誰說的!”冰兒大聲道,“天下沒成婚的女人都是你的!你小王爺想要誰,誰敢不從!這會子是藍秋水,我幫你數著,還有外城衚衕的像玉玲瓏的那一色的下賤粉頭。我這裡不香,總有其他地方香,你大男人家,又沒人管著,想上哪裡上哪裡,想娶哪個娶哪個,最好天下美女都是你的才好:碗裡有了,覺著鍋裡的香;鍋裡的吃到了,又發現人家灶頭的飯還要香!反正這世道,你們男人家就是一天一個盡著受用也沒有人會說!你就是風流浪子,大家也不覺得你不對!”
冰兒的尖酸刻薄損得英祥大失臉面,他臉一掛,道聲“你簡直不可理喻!”便摔門簾而去。
冰兒哪肯服輸,起身下床,追在後面道:“你自然可以‘理喻’!打從一開始,你就給自己套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什麼救助弱女、扶危濟困,好了吧,救助‘弱女’救到了錦被裡,扶危濟困扶到了牙床上!藍秋水嬌滴滴的,要勾你的魂還用我‘理喻’?!”
英祥見周圍伺候的人都聽得傻了,覺得自己的耳根也燒了起來,欲待回身和冰兒吵,一怕吵不過她的利口,二也怕失了自己的身份;欲待不和她計較,有的話入耳實在是不中聽,又罵了自己貪淫,又罵了秋水狐媚,不辯駁以後何以為人?
“公主少說一句吧!”葦兒忙進去勸,冰兒哪裡肯聽,就聽見她“哐”地又砸了什麼:“別家的貓拿耗子,我養的貓盡咬雞!你要討好你的額駙爺,我早就說過讓你通房開臉,討好得不是更地道?”
葦兒一下子握住嘴哭了,想想覺得沒臉,奔到自己房裡去了,幾個小丫頭怕她一時短見,忙跟著去勸慰。英祥氣得點頭道:“我真是瞎了眼!當年竟把你的潑悍當成可愛!”屋裡緊跟著是冰兒的聲音:“我才瞎了眼,當年竟把你的花心當成多情!”
“你!……”
正氣哼哼的,外面一個淺暉院的嬤嬤怯生生來傳話:“爺,藍姨娘身子不大好,不知爺能不能過府瞧一瞧就回來。”
英祥存心要氣冰兒,故意大聲道:“藍姨娘懷的是我的骨血,自然金貴,她要吃什麼用什麼,只要王府給的起,都不能疏漏!”那嬤嬤聽英祥這麼大聲,詫異地抬頭看看他,又道:“藍姨娘從不問爺亂要東西的,她只是說心口微微有些緊,有點出虛汗,人又怠懶動彈,想讓爺去瞧瞧,沒事的話就好。”
“好,我這就去。”英祥雖知裡面的冰兒定是咬牙切齒、淚流滿面,仍是大聲道,“陪她在一起,我心情也舒暢,她心情也舒暢,何苦在這兒,兩個人都受氣!”說完,徑直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老匹婦惹驚天禍
藍秋水見英祥果然一請就來,心裡驚喜之餘也有些得意,上前溫柔伺候:“爺別解大衣裳了!這麼冷的天,一會兒還要回公主府去。”
英祥卻自己解開披風的繫帶,又寬了大衣裳,道:“不回去了。”
藍秋水道:“不好吧?我又不能服侍爺了。”
“沒事的,我在書房裡歇息,萬一你哪裡不舒服,我也好及時叫人。”英祥含著笑撫了撫藍秋水尚且平平的小腹:“真盼著他在你肚子裡快快長!”
藍秋水滿臉即將做母親的溫和喜悅,把自己的手疊在英祥的手背上,隨著他的手輕輕在肚子上畫圈。她並不知道,晚來英祥一個人在書房的炕上卻是輾轉難眠,腦子裡想的盡是大婚時他和冰兒的情意綿綿。脾氣發作過後,反而想明白了,女人家不愛才能不妒,冰兒曾經心裡有誰並不要緊,如今她也只有他一個,只不過她不似藍秋水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