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眼中的愧疚都看在眼裡,陳悠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一時間,書房內安靜的叫人渾身發冷。
許多個念頭在陳悠的腦中徘徊,良久過後,她還是決定與秦長瑞夫婦坦誠。
“爹孃,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們。”她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了緊張和忐忑。
陶氏抓著女兒的手,愧疚又心疼。
“阿悠有什麼話都直說無妨,在爹孃面前,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陳悠鼓起勇氣抬頭,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保持鎮靜。
“你們與秦世子是什麼關係?”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秦長瑞夫婦渾身的血液被凍住。
陳悠在說什麼?他們……怎麼有些聽不懂……
實際上,陳悠一早就開始懷疑了,就算是秦長瑞夫妻再怎麼喜歡秦徵這個人,但是他的地位畢竟擺在那兒,他們家勉強可以稱得上富賈,可是與爵位世襲的毅勇侯府差的不是一大截。父母與秦徵相處,並非是討好的那種相處,而是親近自然的,給她的感覺就是——好似他們本來就是親人。
而且每次陶氏看向秦徵的眼神中,不知不覺就會讓人覺得特別溫柔,這種眼神陳悠很熟悉。陶氏也會經常這麼看著她。
在慶陽府的宅院中,陶氏專門給秦徵留了一處院子,她去瞧過那院子的佈置,對於她來說完全是陌生的。不管是屋內的傢俱和一些小東西擺放的位置,甚至是桌案上放置的宣紙,都與他們家平日裡的習慣很不一樣。
現在想來,卻很像毅勇侯府中的佈置……
而他娘竟然還給秦徵做了新衣。自從他們家富足了之後。陶氏已經不大親自做衣裳了,只偶爾給他們姐弟幾個做一套。
即便秦長瑞夫妻有多看好她與秦徵兩人的感情,那也不用對一個外人這麼好。好的幾乎掏心掏肺。
她在說用鳳玉阻攔秦徵婚事的時候,秦長瑞夫妻也絲毫沒有阻止,就好像他們早就希望她這麼做了一樣。
這一些事情還僅僅是一部分,有更多的小細節。陳悠並不想一一回想。秦長瑞與陶氏一直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陳悠知道。畢竟他們已經不是原來的陳永新和吳氏。
兩個全新的個體。又怎會沒有自己的故事。
只是他們原來的身份一直都沒有影響到一家的生活,她也就當做不知道,可是,如今的情況已經遠遠偏離了陳悠的預測。
趙燁磊是個可憐人。這麼幾年生活在一起,陳悠是真心的拿他當做家人看待的,在陳悠原來的印象裡。陳家三房每一個人都應是如此這般想的,可是。現在她卻知道了,秦長瑞夫妻的想法並不是這樣!
他們對趙燁磊的一切關心和愛護都是裝出來的?
這樣的欺騙,讓陳悠膽寒,那他們對阿梅阿杏,還有四弟懷敏,甚至是她自己,也是假的嗎?
陳悠突然覺得自己開始動搖了,一旦被一個人肯定的事情,已經根深蒂固的在自己印象中的事情,突然的被動搖,是很可怕很傷人的。
陶氏與秦長瑞的嘴巴就好像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他們心中猶如驚濤駭浪在翻湧,可是到了嘴邊,卻被一道高聳入雲的厚厚的鐵牆擋住,讓他們只能將所有的反駁和解釋全部咽回肚子。
此時陳悠的表情冷冷的,不再是像平日裡在父母面前乖巧、笑容滿面的模樣。
“其實,我早知道你們已經不是原來的爹孃,親爹親孃待我和阿梅阿杏並不好,可以說是殘忍的,當我知道他們已經換了人後,我心中甚至不但沒有害怕,還有一些高興。而後一段日子,你們沒有叫我失望,阿梅阿杏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於是我才開始肯定你們接受你們,將你們當做親爹親孃對待。你們暗地裡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