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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頁

幹什麼去!&rdo;

&ldo;我去找仇鸞,死也得弄一張名刺來,&rdo;謝一鷺篤定地說,&ldo;有了他的名刺,南京城我們誰也不怕!&rdo;

&ldo;那你……&rdo;廖吉祥痛苦地看著他,&ldo;不是又要做閹黨?&rdo;

謝一鷺回看他的眼神再明白不過,他做什麼都是為了他:&ldo;那也沒辦法了……&rdo;他扯脫廖吉祥的手跑出去,那夥官差已經走了,老門房站在門口往外看,路上似乎很熱鬧,他經過時隨口一問:&ldo;怎麼了?&rdo;

&ldo;說是……&rdo;老門房愣愣瞧著街面,&ldo;織造局領著營兵,去抓什麼……鄭銑!&rdo;

謝一鷺當即站住,斗篷還沒繫好,手一鬆,從肩上滑落。

仇鸞是帶著聖旨去圍鄭銑的,僵持了一天一夜,零星也動過幾次手,最後的結果沒什麼出奇,三天後,人們就在通濟門上看見了屠鑰的首級,閉著眼,不像個英雄的模樣。

南京幾條大街接連貼出告示,二月初二,要在朝天宮前頭處決鄭銑,一大堆拗口的罪名後頭,是圈著紅圈的&ldo;凌遲&rdo;兩個字。

太監淨身時已經挨過一刀,萬歲爺特地體恤,不讓挨第二刀,於是大抵是活剮、扒皮兩種刑,大璫都喜歡頭一種,據說比扒皮好受些。

那天是大個晴天,大半個南京城都空了,讀書的、種地的,全往朝天宮擠,謝一鷺本來不想去,是廖吉祥呆坐在窗邊,傷懷地說:&ldo;臨死,連個送他的人都沒有。&rdo;

他倆這才去了,拎著一小瓶劣酒,謝一鷺想想,也覺得鄭銑怪可憐,仇鸞把蓋著紅印的聖旨抖給他看的時候,他興許都不認得那些字。

這像是割韭菜,一茬割下來,一茬長,要說哪茬比其他的更好些,恐怕不見得,蠅營狗苟都為了那點權勢,一個樣子。

朝天宮前人山人海,遠遠的,能看見豎旗子的高臺,臺上跪著個扒光了衣裳的人,兩手反綁著,是鄭銑。謝一鷺拉著廖吉祥往前擠,臺上那張臉蒼白狼狽,沒了脂粉和綾羅綢緞,那明艷未減分毫,春桃一般,灼灼動人。

謝一鷺把廖吉祥護到最前面,抬頭就是高臺,他拎出那瓶酒,這時才想起來,出門走得急,忘了帶碗。

行刑的看出他倆是來送行的了,按規矩,必須成全,他牽著鄭銑往前摁,讓他跪在高臺邊,勉強看見下面。

廖吉祥擼起袖子,兩手掬著,讓謝一鷺往裡倒酒,倒滿了,他捧著儘量往臺上擎,滴滴答答漏了不少,鄭銑呆呆看下來,滿眼的震驚。

&ldo;你來幹什麼!&rdo;他小聲咕噥,廖吉祥重新把手掬起,讓謝一鷺再倒,謝一鷺怔怔的,有些發愣,他驚詫,原來鄭銑早知道,知道廖吉祥在南京。

那雙手雪似的白,淋漓著酒液,濕濕發亮,把酒小心翼翼捧給鄭銑,點點滴滴,只夠乾燥的嘴唇沾一沾,就漏盡了。

鄭銑一直盯著廖吉祥,回過神才看見謝一鷺,那眼神立刻乖戾起來,一瞬間就從等死的階下囚變回了原來那個高高在上的大璫,喝了謝一鷺一聲:&ldo;狗東西!&rdo;

人群有不小的波動,行刑的開始往後拽他,鄭銑不肯後退,擰動著,面頰、眼睛都掙紅了,悽厲地質問謝一鷺:&ldo;你憑什麼……&rdo;他怒吼,&ldo;憑什麼得著他!&rdo;

行刑的把他拽倒了,他翻滾著又爬起來,連最後的一點尊嚴都丟下,轉而看向廖吉祥,羨慕著,嫉妒著:&ldo;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