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你?”話到手到,康雷荔轉過身來一把揪住妹妹的胳膊,將手探到她的腋下撓起來,把個康雷薇癢得躬著身子向後縮成一團,笑倒在炕上。
“哎呀,哎呀,姐,姐,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快鬆手,小鄭在外屋呢!”康雷薇一邊用手抵擋著姐姐,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討饒。
“好,看小鄭的面子上先饒你這回,下次敢再挑恤,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康雷荔走出屋去,抑住笑衝正在跟父母閒嘮嗑的妹夫客氣道:“小鄭來啦?”
“啊。”鄭錦軍答應一聲,立刻站起身來客氣地問:“姐,在家吶,沒出去呀?顧洪光今天沒來呀?
康雷荔剛應了一句“他沒來”,話音還沒落,便聽院外響起了敲大門的聲音,她馬上衝鄭錦軍笑了,說:“看你這句話說的,一定是他來了。”她剛想轉身去開門,鄭錦軍說了句“我去”搶先走了出去。
一會兒他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顧洪光。顧洪光一隻腳剛跨過門檻,屋裡便響起了客氣的讓坐聲。聽見顧洪光說話的聲音,康雷薇也從裡屋走出來,很客氣地跟未來的姐夫打著招呼,一家人沉醉在了相聚的快樂之中。
鄭錦軍見來了伴兒,也不似剛進門時那樣的拘禁了,放開膽子跟未來的丈人、丈母孃侃起了大山。顧洪光剛才在敲門時還有點侷促不安,沒想到來開門的竟是未來小姨子的男朋友,有同類做伴,他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下來,很快就融進了這歡快熱烈的氛圍中。四個年青人在兩位長輩満含笑意的注目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笑起來。人人都想在人前逞強,人人都希望自己的話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尤以顧洪光和鄭錦軍為甚,倆人爭搶著把自已單位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或是從同事那裡聽來的一些小道訊息講出來,以博得岳父母大人的注意和好感。偶爾,他倆也會因觀點上的不同而爭論幾句,但很快就會在倆姐妹的女高音聲調中平息下來,爭論變成了討論,當然,往往更多的時候還是由康雷荔控制著討論的局面,引導著話題的走向。到後來,他們談論的話題已由最開始議論單位事,轉而討論起當前國家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來了,說到高興處,四個人禁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康文兩口子坐在炕裡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地下這兩對笑逐顏開的年青人,其樂融融的場景讓倆人在心裡笑開了花。是啊,人至中年,工作順心順意,膝下又兒女成行,而且還在有生之年趕上了國家改革開放的好時代,他們可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從今以後,在他們後半生的好日子裡,不就只剩下笑了嗎?
這一晚,這家人的笑聲持續了很久,左鄰右舍都相繼熄了燈,只有他們家窗戶上明亮的燈光一直亮到半夜。屋裡兩代六個人興高采烈地講述著,談論著,期間還夾雜著開玩笑的聲音,說到開心處,一家人忍不住“哄”的一聲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笑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出很遠很遠……
那以後,顧洪光每隔一兩天都會到康雷荔家裡來一次。不是來找康雷荔去看電影,就是來找她出去玩,或者隨便找個什麼藉口,總之,不管有沒有理由,他都要來看看她,跟她坐在一起嘮上一嘮,哪怕只是來看她一眼也行。到後來,他幾乎是每天晚上都要到康雷荔家裡來,遇有康雷荔值夜班不在家的時候,顧洪光寧肯陪未來的丈人、丈母孃閒坐,也要來走上一遭。他覺得只有這樣,他這一晚的覺才能睡得踏實,睡得香。
康雷荔也早已打消了與顧洪光剛初見面時的顧慮,由衷地喜歡上了這個年青人,究竟為什麼喜歡,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是把一顆心全都傾注在了他身上。哪怕只有一天看不見他,她都會覺著心裡空蕩蕩的,沒著沒落,坐也坐不穩,站也站不住,常常是剛從這間屋子走到那間屋子,沒過兩分鐘又從那間屋子回到這間屋子。除了值夜班,只要在家,一吃過晚飯,康雷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