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在心裡暗暗地盼起顧洪光來。只要顧洪光一邁進她家的門檻,她立時就會變得心花怒放起來,人也亢奮得就跟喝高了酒一樣。在她看來,倆人即使不能在一起說說話,能遠遠看看他的身影也是好的。當然,很多情況下都是她家飯桌剛一收拾完,顧洪光的腳步就會準時邁進屋來。康雷荔已經習慣了這一切,偶爾顧洪光來晚一點,她的心就會像被貓咬了一樣難受,人變得煩燥不安不說,對父母親也不耐煩起來,不但話少了,有時乾脆連飯也不吃,往自己屋裡一躺就再也不肯動了。顧洪光已經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不能有一天不見他,哪怕只是一天。
顧洪光更甚,沒有一天不來康雷荔家報到的,即使有事,再晚,他也要來走一遭,哪怕只站五分鐘。
康家的人已經習慣了他每天來坐一坐聊一聊的生活。每天一吃過晚飯,收拾好碗筷,一家人就自然而然地想起顧洪光,盼著他快些來。在他們看來,顧洪光就像是他們家裡的一個成員,有哪一天沒看見他來,生活裡竟然就像缺少了什麼似的。
雷愫芬跟女兒們一樣,盼著姑爺來,一家人好說說笑笑。她覺著這樣過日子才有意義。不過,有時她也會被女兒們給弄得精神緊張,生氣女兒想對像想得跟丟了魂似的沒出息,不過,更多的時候她還是在心中暗自發笑,笑女兒們戀對像戀成了這個樣子。想想也是,誰沒從年青時候過過,這本來不是什麼壞事,倆人好得如膠似漆總比倆人合不來要強得多。有時候,做母親的看見女兒屋裡屋外直打磨磨,心裡著急,便會忍不住地說一句“我看他們一會沒準能來”。當媽的本想這樣說說來寬寬女兒的心,沒想到這更引得女兒心焦,她們便會藉著這個由頭跑出屋去,在後面甩給母親一句:“媽,看你一天閒得”。不過,十有*姐倆都能迎上自己心中想念的那一位。
這一天,吃過晚飯挺長時間了,還沒見著顧洪光的人影。康雷荔的心又像長了草一樣地難受起來,在自己屋裡呆不住,便來到父母屋裡,爬上炕去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父母聊起天來。她嘴上在東拉西扯,心裡卻在想著顧洪光,說著說著就走起神來。康雷薇手裡拿著給鄭錦軍織的毛線活,也跟了出來,見姐姐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知道是因為顧洪光沒來的原因,想要氣氣她,便湊到炕上,坐到康雷荔身旁,故意跟她開玩笑說:“姐,是不是因為顧洪光沒來,你就沒精神頭啦?瞧你那臉,就跟鮮花遭了霜打似的,什麼色兒呀!”
康雷荔可不想讓妹妹給出溜了,趕緊撇著嘴接上一句:“還我像什麼鮮花遭霜打是因為顧洪光沒來,我看你才是因為鄭錦軍沒來就跟個蔫黃瓜似的,綠不綠黃不黃的,正兒巴經是個鬼皮蠟色兒呢!”
因為倆姑爺都沒來,雷愫芬心裡也有點空落落的,便斥倆姐妹:“我說你們兩個,嗨,說你倆呢,就不能少逗幾句嘴呀?一到一起就逗嘴,一到一起就逗嘴,真是的,讓人聽著心煩。”
“哎哎,都別說啦,我怎麼聽著外面像有人走進院裡來了,一定是他們倆誰來了。”康文攔住三個人的話頭說。
其他三人都屏住呼吸,支楞起耳朵細聽。
“哪有什麼聲音。我說你哪像個長輩呀,開這種玩笑,沒正形的樣兒!”雷愫芬氣得頂他一句。
“不信你出去看看。”康文說這話可不像開玩笑。
姐妹倆都來了精神,條件反射似地把臉轉向窗外看。跟約好了似的,這邊話音剛落,那邊院門就“啪搭”響了一聲,果真有人走了進來。
“顧洪光來了!”康雷荔只看一眼就一高蹦下地向屋外迎去,把靠在被摞上還在向外張望的康雷薇嚇得打了個哆嗦,手中的毛線扣掉了好幾針。姐姐連理也沒理妹妹,只管向外跑去,臨出門還不忘剌剌妹妹的肺管子:“哼,爸說得對,他真來了!”
“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