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提出對鄰近土邦卡里達拉的領土要求,該土邦的君主是他的一個遠族兄弟,死後設有留下後嗣。他宣佈,長子憂婆羅闍將陪同前往,在他出國期間,嵐旎擔任攝政者——這是項愚蠢的決定(科達?戴德是這麼看的),還有許多人都有理由為此感到遺憾。陪同羅闍前往加爾各答的隨從官員名單裡沒有包括御馬師;這根本不是疏忽,科達?戴德意識到該是他離開古爾科特的時候了。
走,他是不後悔的,眼下老伴已經去世,兒子們都在北方當兵,除了幾個朋友、馬匹和獵鷹而外,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羅闍給他的待遇超出了一般的慷慨,他離開時騎著王宮馬廄裡最jing良的馬,手腕上架著他最喜愛的鷹,馬褡裡塞滿了錢幣,足以保證他歡度晚年。“你離開這裡是很明智的,”希拉?萊爾說,“要不是為了優婆羅闍——眾神有眼,他至少需要一個不是‘鬧池姑娘’豢養的奴僕——我也要步你的後塵。可是,既然嵐旎還讓我陪同羅闍去加爾各答,我估計她還設有懷疑到我,我過去做事總是很謹慎的。”
然而,希拉?萊爾看來還是謹慎的不夠。他忽略了拉爾吉嬌生慣養、虛榮自負和容易輕信的特點,忽略了他一向分不清敵友,在敵人的煽動和奉承下往々會站到對手一邊的可能xing。拉爾吉最得意的寵臣比朱和普朗都是嵐旎的特務,他們從來不信任希拉?萊爾。在走向加爾各答的漫長路途上,有一天晚上天氣很熱,希拉?萊爾走出帳篷,顯然是想找個地方乘々涼風,卻遭到一隻老虎的襲擊,並被這隻老虎叨走了。沒有留下掙扎的痕跡,只在營地一百碼以外的荊棘叢的樹棵子上發現一條他的染血的破衣片。羅闍懸賞一百盧比,一定要找到他的屍體,但是周圍的鄉野佈滿了樹叢、大象草和深谷,哪裡還能尋到他的影子呢!
希拉?萊爾下世了。但科達?戴德一直沒有聽到這個訊息,因為他的朋友都不喜歡給他寫信——所以,他對古爾科特以後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艾什同樣如此,科達?戴德離開了古爾科特,也就是切斷了艾什與那個土邦的最後聯絡。自然而然地,往事便漸々消淡下去——他在英國生活也幾乎找不到敘舊的機會。他總有工作要做,總有比賽要參加,總有學校的課程要他承受,總有假ri讓他歡度,久而久之,他對古爾科特的記憶變得朦朧起來,飄渺起來,很少再去想它,可是,在他的腦底——儘管他假裝不知,但永遠是存在著的——潛伏著一種空虛和迷茫的奇特情感,和一種經常隱現的總缺少點什麼的滋味,大概是一種生命攸關的東西已經從他生話中跑掉。他不曉得這種感覺在腦底存在了多久,也不敢去挖掘它,害怕那樣做會憶想起西塔去世的那一ri。然而,他確信無疑,只要他能回到自己的國家,與扎林和科達?戴德重新相會,這樣的感覺就會隨之消失;同時,他對這種缺憾也已習以為常,全如一個獨臂或獨腿的人領受自己的殘缺一般,不但學會了適應,而且學會了視而不見。
正文 第七章 就讀祖籍(7)
他沒有結識密友,在同齡人中間的威信只算一般,大家發現很難了解他,都把他當成個怪人——“不合群的動物”。但在擊球率和短跑速度的價值大々高於獎學金的體育世界裡,他的競技才能至少贏得了人們的尊敬(對於低年級同學來說,這是最容易引起他們崇拜的),在校的最後一年,他的擊球率高達五十五點零三,並在一場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