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孫湘雨的詩詞向來為冀京年輕文士所推崇,早些年他謝安還未發跡的時候,長孫湘雨親筆題寫的詩詞便能賣到三千兩銀子的天價,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事實上起初在冀京,手中有長孫湘雨的墨寶,這確實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直到後來長孫湘雨嫁給謝安為妻,她這才漸漸淡出無數冀京年輕文士的眼中。這也正是謝安在冀京、尤其是在年輕一輩中名聲不佳的原因,畢竟同時娶了梁丘舞與長孫湘雨這兩位'冀京雙璧',怎麼可能不遭人恨?
即便事隔多年,長孫湘雨早已不再像當初那樣行事張揚、乖僻,安安分分地做謝家兒媳,但是此時墨言提起此事來,謝安不由也感覺有些尷尬。畢竟那時候,當長孫湘雨這四句傳遍冀京之時,不乏有人跟他開這方面的玩笑。用長孫湘雨贊他的'豪子'來揶揄謝安,比如說當今大周天子李壽,甚至是謝安的老師禮部尚書阮少舟。
“先生莫要拿本府開玩笑了,此事本府當初可遭罪的很……”
“哈哈哈!”墨言哈哈一笑,繼而又問道,“那麼……真話呢?”
“真話啊……”謝安聞言頓了頓。臉上露出幾分自嘲笑容,聳聳肩說道,“真話就是,本府見色起意的惡習,恐怕是很難改了……一瞧見某位美人,便恨不得將她納入囊中……”
“哈哈哈,妙,妙!”墨言撫掌大笑,望著謝安點頭讚道。“色而不淫,貪而不掩,大人行事可稱為光明磊落!”
“本府?光明磊落?”謝安自嘲一笑。
墨言搖搖頭,正色說道,“聖人云,無酒不成筵席,無色路上人稀,食色性也!——觀秦小姐託在下向大人獻上此物、暗助大人討伐太平軍之舉。便知大人待其至善至誠,否則。倘若她當真心有怨氣,又何以會暗助大人?”
“是嘛……”謝安聞言臉上露出幾分複雜的神色,苦笑說道,“確實是意料不到的事,不過……這幾日本府確實是有點冷落了她……”說著,他望了一眼手中那份行軍圖。站起身來。
“大人想做什麼?”彷彿是看穿了謝安的意圖,墨言低聲提醒道,“大人可要明白,秦小姐請在下以個人的名義將這份珍貴情報轉交給大人的這份用意!”
“……”謝安有些疑惑地望向墨言。
“是在下多事,提醒了大人。事實上,秦小姐並不想大人知道!——秦小姐是受迫於大人的無助女子,而大人則是欺霸良家女子的惡徒,她不想改變這件事。——這是秦小姐的原話!”
“惡……惡徒?”謝安臉上笑容一僵,又是尷尬又是好笑,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本府明白了,既然如此,本府就當做不知情好了。”說著,謝安轉身朝帳外而去,走至半途,他忽然轉過身來,神色莫名地上下打量著墨言,疑惑問道,“先生為何要向本府點破此事?——先生不是答應了她麼?”
墨言聞言笑了笑,拱拱手正色說道,“在下只是覺得,謝大人是秦小姐可以託付終身的好男兒!——在下好歹也算是廣陵人,與謝大人以及秦小姐乃同郡之人,自然也希望兩位能有個好的結果,是故特意向大人點明此事,免得大人與秦小姐日後為了一些不必要的小恩怨而郎妾心離,終成陌路!”
“先生可真是……可真是個怪人!”謝安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豈敢豈敢……”墨言輕笑一聲,拱手恭送謝安離開,口中正色說道,“祝大人旗開得勝,早日平定太平軍,結束江南長達三十年來的動盪!”
三十年?
臨走到帳口的謝安疑惑地回頭瞧了一眼墨言,隱約間,他彷彿能從這位廣陵書生的神色中瞧出什麼端倪,但是卻又說不上來。
回到帥帳,謝安當即招來了梁乘、王淮、馮何、苟貢、丁邱等人,將秦可兒請墨言專程於他的行軍圖平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