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手持一柄精緻的小金扇,乍一看,頗具幾分世家公子的富貴姿態。
不過徐樂卻認得此人,也知曉這位看似富家公子的文生實質上可不是什麼善茬。
'謝安身旁第一心腹,大獄寺少卿苟貢……這廝來這裡做什麼?'
心中這般想著,徐樂不動聲色地將手中那不可告人的書信悄然丟入篝火,看著它瞬間化作灰灰,繼而靜等苟貢走到眼前。
“徐將軍安好。”拱拱手,苟貢笑眯眯地與徐樂打著招呼。
“哼!”徐樂輕哼一聲,冷冷說道,“苟少卿有何貴幹?”
顯然苟貢也明白徐樂對於非太平軍人士的不待見甚至是冷漠,見此也不在意,笑呵呵地說出了此番前來的目的。
“是這樣的……徐將軍你看。今日天色也已晚了,在此夜幕下,實在不方便與……呵呵,不方便與那枯羊交兵,是故,苟某覺得。咱是否有必要休整一宿……”
徐樂聞言皺了皺眉,瞥了一眼在四周忙碌於立營寨之事的周兵,不悅說道,“貴軍不是已經在準備安營紮寨了麼?”
“呵呵,徐將軍誤會了苟某的意思……你看,我軍今日起兵於江對岸,走得匆忙,士卒們隨身不曾帶得多少乾糧,再者……眼下正值春暖花開、萬物復甦時節。我觀大人這幾日為了趕路頗為疲倦,因此……”
饒是徐樂腦袋不怎麼靈光,這會兒卻也逐漸明白了苟貢的意思。原來,苟貢是希望他帶人去附近的山林打點野味來,畢竟眼下正是山林中的野獸結束冬眠外出覓食的時候,獵物不可謂不豐富。
'于山林中打獵……來得好!正好藉此機會去接觸枯羊派來的將領。——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心中暗喜,徐樂臉上卻不曾表露。依舊是滿臉不情願地說道,“謝安的伙食。一向不都是你們東嶺眾負責了麼?”
“呵呵……”苟貢聞言笑了笑,搖著金扇有些尷尬地說道,“這不是……咱家大人派我東嶺眾去牛渚大營刺探軍情嘛,最好是能攪得那裡的太平軍徹夜不眠,這樣反覆幾日,我軍再攻牛渚。豈不是事半功倍?”說話時,苟貢有意無意地瞧著徐樂,眼眸中閃過幾分異色。
'該死的混賬!'
徐樂暗自在心中大罵,畢竟連傻子都看得出苟貢此言有意是在試探他。
“太平軍……”深深注視著苟貢,徐樂毫不掩飾眼中的怒意。一字一頓地說道,“苟少卿覺得將這些事透露給徐某真的好麼?”
“阿呀!”瞧見徐樂那憤怒的神色,苟貢也不在意,連連擺手笑呵呵說道,“徐將軍的心意苟某知曉,只負責大人的護衛安全,不參與與太平軍之間的交鋒……你看看我,又將此事給忘了。——總之,大人這些日子車馬勞頓,勞煩徐將軍替大人打些野味來……”
“……”強忍著心中的歡喜,徐樂故作一臉的不情願,冷冷問道,“漠飛呢?”
“在下的三弟?”苟貢愣了愣,聳聳肩說道,“被大人派往牛渚大營了……徐將軍也知曉,論藏匿身形刺探情報,三弟亦堪稱我軍第一人,絕不遜色他暗殺的本領!”
'那漠飛竟被派往了牛渚?'
徐樂心下暗叫一聲不妙,暗暗替枯羊感到擔憂。
畢竟眾所周知,漠飛乃謝安麾下第一刺客,刺探情報、暗殺敵將無所不精,若此人被謝安派往了牛渚,不難猜測牛渚太平軍大營必定會被攪地人心惶惶,諸如當年被金陵刺客初代當家金玲兒攪地雞犬不寧的冀京。
“哼!”徐樂不再說話,冷哼一聲,帶著心腹士卒拂袖而去,看似是一臉不情願,可又有誰知曉他心中的歡喜。
苟貢笑眯眯地望著徐樂離去的背影,直到後者走出二十餘丈遠時,他這才緩緩收斂臉上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