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穿戴?”這還是沈紫言第一次獨自出門,又是去福王妃,穿什麼衣裳,佩戴什麼首飾,的確值得好生思量一番。
沈紫言也心知墨書拿別話岔開,是為了讓自己少思慮些,也就順勢笑道:“金絲八寶攢珠牡丹花倒是華麗,就是壓不住,莫不如戴紅珊瑚,明月鐺,衣裳就穿那身白蝶戲花大紅洋緞小襖……”
隨風捧著用滾水燙過的玫瑰露上來,笑道:“小姐也吃了花露,潤潤嗓子。”沈紫言也只吃了一口,心裡到底還是放不下,“你去看看母親歇下了沒有,若是歇下了,把郭媽媽給我叫過來,我要看古董帳。”
隨風去了半晌,回來的時候氣色有些不善,“夫人正午歇,郭媽媽卻說夫人身邊不能少了服侍的……”沈紫言笑道:“郭媽媽也會託大了!”說著,站了起來,“既然郭媽媽不肯來,你現在就去瞧瞧那向婆子,讓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正文 第三十章 月明(三)
墨書目光微閃,淺淺的笑了起來,“小姐放心,我會好好說說她的。”沈紫言見墨書很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眨了眨眼,笑道:“是該好生說說!”說著,將玫瑰露遞與隨風,“我也吃不下這些,你們拿下去分了吧。”
到了晚間,沈紫言去問安時,與沈夫人說起去福王府做客的事情來,“到時候穿戴好了,來讓母親看看。”興許是自己女兒的緣故,沈夫人笑望著沈紫言,只覺得比自己見過的姑娘家都要美麗,呵呵直笑,“你可得好好捯飭捯飭才是。”心裡卻在想,自家女兒天生麗質,哪怕是素面朝天,只怕也能壓下一眾姑娘。
沈紫言卻不知沈夫人在想些什麼,順口說道:“我瞧著母親那南海珍珠的頭面很是好看,母親不如借我使一日。”沈夫人聽了,笑道:“你喜歡,便拿去好了。”一面說,一面吩咐郭媽媽:“去我庫裡把那南海珍珠和紅寶石牡丹花拿出來,劃到三小姐賬上,閒置著也是閒置著。”郭媽媽答應著,笑道:“這些東西都擱在東樓上的不知哪個箱子裡,還得慢慢找去,明日再拿去也罷了。”
沈夫人也不在意:“明日也使得,只別忘了。”說著,想了想,“我記得我庫裡還有煙霞羅,也是上好的了,也拿出來給她們姐妹做衣裳穿,下剩的添上裡子,做些夾背心子給丫頭們穿。”郭媽媽忙答應了。
沈紫言似笑非笑的看了郭媽媽一眼,道:“母親既然庫裡有這些好東西,何不找個日子,算一算賬,免得白收著黴壞了。”沈夫人笑道:“早先便有這個意思的,只是一直不得閒,今兒個你既然提起,那我少不得命人清一清賬面了。”郭媽媽忙道:“夫人的穿戴,都是我經管著,也都還記得,我便帶著幾個丫頭清點清點。”
“哪裡能勞累郭媽媽。”沈紫言望著沈夫人,目光很真摯,“我們沒事評論起來,也有幾個百裡挑一的大丫鬟,妙在個人有個人的好處,大小都有個天理,我看,母親不妨讓海棠來清點,她心也公道,又不仗勢欺人的。”沈夫人想了想,笑道:“你說的也有理,讓海棠跟著清點賬面也好,畢竟年輕人,記性好些。”
郭媽媽大急,額頭已有冷汗滲出,急急道:“海棠是年輕姑娘,平日又不大管夫人的穿戴,哪裡知道許多,我雖然老了,這點子記性還是有的。”沈夫人就望著沈紫言,沈紫言漫不經心的笑道:“誰一開始就是什麼都知道的,我看海棠也是機靈的,她和杜鵑一起,一個點賬面,一個清實物,我看再好不過了,郭媽媽還請不要再說了,這事兒也不好勞動您老人家的。”
沈夫人如今對女兒言聽計從,自然她說一便是一,說二便是二了,“就依你說的。”郭媽媽暗自著急,偏生又無可奈何,直杵在一旁乾瞪眼。墨書卻趁人不備,悄悄拉了拉海棠的袖子,二人就靜靜的走了出去。
“你可得仔細了,不可讓郭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