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待她好、為她做那些事,是理所當然亦是義不容辭,他甘心情願,何需她來回報?
若為他死,她心裡也歡喜,可他又如何捨得?
“騰哥……剛才那一身黑的人,是你的江湖友人嗎?”辛守餘靜靜地打破沉默,上妥背部的藥膏,她展袖為他輕瘻,讓透凝膏快些滲入膚裡,在傷處形成薄而透明的保護膜。
年宗騰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抿了抿過於乾燥的豐唇道:“謹妃在宮外養著一批殺手,他是那個殺手組織的頭頭。”
嗄?!辛守餘瘻舞的袖驀然停頓,小臉一轉蒼白。
年宗騰側首瞧她,見那驚愕模樣,急忙解釋:“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當日在漢水江上,他雖曾暗下殺手,但在三合院外放箭攻擊的人並非是他,你莫驚慌。幾日前,我與他曾有過一晤,彼此談過,只要我讓人相幫,替他把謹妃身邊的一名宮女偷運出宮,他便能斷謹妃在宮外的一切勢力。”
鵝蛋臉容怔怔出神,她雙眸瞬也未瞬。
年宗騰繼而又道:“在三合院外安排暗襲的人是他底下的四名殺手,那四人知他對謹妃起異心,串連部分組織成員,對咱們和他那方分下殺手,打算藉此向謹妃邀功。我抱你竄出火場時,他和永昌各領人馬趕至,迅速便已掌控了一切,此次,他組織裡雖起內訌,弄得元氣大傷,倒也不是件壞事,至少能藉此機會統合內部,去蕪存菁。”
未料到事情的前因後果竟是如此,辛守餘臉容稍復血色,緩緩籲出口氣。
背上藥膏已然透凝,她小手輕推男子健臂,要他仰躺。
這一次,他乖乖照做,讓她繼續挖著泛涼的藥在他胸前遊移,繼續教他淪陷在既痛苦又奇甜的折磨裡。
“那是他喜歡的姑娘嗎?”忽地,她靜問。
“什麼?”他輕吸了口氣。
她瞅了他一眼,“那個宮女。他喜歡謹妃身邊的那個宮女,是不?”
“唔……也許吧。”那冷臉傢伙也有心上人嗎?他挺懷疑。
辛守餘微微牽唇,眸光似水,“騰哥,我覺得阿爹說的真對。人對感情的牽掛,往往最厲害,那東西深藏心底,有著奇特的能耐,常教人在最不可思議處,做出全然不同的抉擇。”略頓,她頰若紅芙,“騰哥,你會幫他的忙,把那姑娘從宮裡帶出來嗎?”
“我已對他承諾,定當辦到。”當日會面後,他便已著手進行,只是此事需得做得天衣無縫,要入宮劫人不難,難的是要清斷可能隨之而來的麻煩。
她溫柔一笑,“謝謝你……”
年宗騰挑眉,怔怔然的,“謝我作啥?”
“謝謝你做的這一切。”上完藥,她再次攤開衣袖,緩緩朝他胸膛輕搧。
心隨著她搧動的衣袖,一會兒高一會兒低,他訥訥不能成言,定瞅著那姑娘朱唇又啟:“騰哥,你記得不?第一次咱們遇上了,在漢水江上同船而渡,那時倚安直說你是好心腸的人,是很好、很好的人,你記得不?”
“嗯……”他低應了聲,發覺似乎該撐起身軀,別躺平才好。
姑娘家長長的香發有意無意地在他裸膚上搔弄,也不知是否他多思了,竟覺她靠得較適才更近,眼眸如兩汪秋水,小嘴吐出軟軟話音,黑溜溜的眼珠子也在對他傾訴。
可想歸想,他卻動彈不了,渾身力氣彷佛給抽光殆盡。
她露出羞澀笑意,點了點頭,“倚安一見著你就這麼說,是因為阿爹教過她相人的技巧,觀五官、聞語調、辨體態,她一直學得很好,阿爹說她心思澄澈,異能天生,往往一眼就能望進人心,知對方腦子裡想些什麼。騰哥,你總是這麼好,這麼、這麼的好……”她眉眼輕斂,頰邊渲染開來兩朵美好的紅暈,吐氣如蘭,“你這麼的好,為什麼那些姑娘……與你相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