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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中的割裂疼痛,臉上,偏偏還要表現得風情雲淡。

緩步踱至金鑾下,欲要行禮屈膝時,無翌卻連忙擺了擺手,歡喜道:“阿姐免禮。你來了便好,正說你的婚事,寡人不知如何是好,想聽聽你的意思。”

我直起身,蹙眉笑了笑,佯裝惘然不解:“婚事?不知王上所指為何?”

夜覽走來我身旁,清俊的眉眼間隱有憂慮和淺淺的愧色。見我望見他,他抿抿唇,開口說話時那憂色和愧色剎那不見,唯餘一臉淡定自如的笑意,堂堂然道:“穆侯欲娶公主為妻,命臣下前來求婚。”

“哦,”我輕聲一應,轉眸看看明姬和無顏,略作不悅,“今晚是夷光二哥的喜宴,不知駙馬是否覺得此刻談這事似乎時機有些欠妥。”

夜覽聲色不動,慢慢解釋道:“本是諸位在等夷光公主到來,一時無事,臣下以為趁豫侯與明姬公主新婚提及此事更是讓大家喜上添喜,所以才斗膽無忌,一時倒未思及有何不妥。”

我擰擰眉毛,笑望著他。

他直直看回來,眸光流轉,臉上笑意瞬間又深了幾分。

彼此的意思此刻皆不言而喻。我要止了這話題,他卻偏偏順著話往下糾纏不休。

想當初年幼時情同兄妹,此刻卻是為了各國利益竟當眾對峙如此,也是悲哀。他此舉若是晉穆的意思,那穆侯之心雖情深我知怕也有待商榷,畢竟所提時間著實不對。若不是晉穆的意思……能讓如此禍害留在自家權力中心任其為所欲為的,不是晉國危大,便是他危大卻不自知。

我低低一嘆,笑道:“駙馬只自顧自己料想結果,可曾想若夷光拒絕,那喜堂豈非要籠層陰影,壞了我二哥的好事,也再一次壞了穆侯的名聲?”

夜覽垂眸望著我,輕笑,不以為然:“夷光公主的意思是拒絕?”

我一揚眉,問回去:“你說呢?”

夜覽眸色一動,默了片刻,忽地卻改了口:“也罷,稍候臣下當以國禮再求也無妨。”

我笑而不語。

夜覽抱揖施禮,轉身,回到自己的案席。

我鬆口氣,轉眸看看四周,見鑾下右首空著的席案正欲踱步過去時,一個聲音卻又將我喚住:“夷光公主,素聞齊國有俗,喜宴上親者得給成婚者敬酒三杯,並予以大禮相贈已示祝賀恭喜。小臣適才已見齊國王上向豫侯及我國明姬公主敬酒三杯,尊稱兄嫂,並贈寶石以為賀禮,不知公主您,禮何在?敬何在?”

我頓住腳步,回眸看著說話的那人,沉默。

那人坐在前排,一身灰紅色的錦袍,面容蒼老清癯,目光無懼無畏地盯在我的臉上,神色間是絲毫不能退步的堅持和固執。

秦不思低聲提醒,道:“公主,這是前樑上大夫。”

我微微一頷首,正待開口時,無顏卻冷冷道:“夷光的禮物宴前已給過本侯,上大夫不必計較過甚。”

上大夫起身躬腰,道:“豫侯明鑑。梁國雖亡,臣民百姓卻不願以亡國奴的身份侍於齊下,若齊王族不能給予我國公主充分的尊重和禮待,南梁百姓心會寒,也會暗暗推算擔心自己的命運——是否從此就低於天下其餘諸國,是否從此再也不能抬頭做人、尊嚴行事。夷光公主先前託病遲來小臣可不管,因她婚配不定一事擾亂喜宴小臣亦可不問,但這婚事俗禮,若還不能一一做全,小臣實擔心我國公主在齊國宮廷的日子,也擔心南樑子民在齊朝下的生活。若是這般,南梁寧戰死,不降亡。”

他的話一落,諸南梁舊臣皆紛紛起身稱是,請求豫侯明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