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翻眼睛,“寧掘錯,不放過,反正我父親也殺了他全家,我再掘他的墳,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畜生”被打斷腿的老頭怒不可遏,掙扎著想要衝上來,卻被趙袖死死的摁住。
白燕燕咬牙切齒的想了片刻,恨聲道:“不錯,我叫嚴飛燕,是嚴白虎的女兒,也是嚴家三百餘口中唯一剩下的。”
“果然。”孫紹走到茶案邊,腿一抬,斜坐在茶案上,彷彿談家常的問道:“你在身上紋著虎,難道在夷洲還掛嚴白虎的名號?”
嚴飛燕對他的從容分外反感,可是現在身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沒好氣的說道:“夷人兇殘,不團結就難生存。先父當年的一些舊部可憐我,建了個白虎寨,來往會稽做些生意。”
“夷洲物產富饒,還來會稽做什麼?故土難忘,還是專門在這裡等我?”孫紹沒皮沒臉的笑道,嚴飛燕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咬著唇不吭聲。孫紹見她不應,只得自我解嘲的摸了摸鼻子:“好了,今天我心情好,不殺你。以後離我遠一點,要是還想報仇,就準備充分了再來,否則下次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從懷裡掏出一份厚厚的紙,嘆了口氣:“我寫了多少天的稿子,被你這一刀給刺破了。你可真是缺了大德,老天報應,讓你以後嫁個又醜又兇的老頭。”
嚴飛燕看著他手裡的紙,懊悔不已,眼神複雜而無奈。
“夫君,真放過他?”關鳳小心的提醒了一句:“縱虎為患啊。”
“絕人子嗣,有傷陰德。”孫紹拉過關鳳的手,輕輕的捏了捏,眼睛瞟了一眼她依然平坦的腹部,歪了歪嘴,笑了。
關鳳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她有些驚喜的看著孫紹:“夫君,你是說?”
“你自己不知道?”孫紹詫異的看著她。
“我……我哪知道這些。”關鳳扭捏的晃了晃身子,紅了臉,剛才還英姿勃勃的母老虎頓時變成了溫順的小花貓,拉著孫紹的手走了出去。沈玄和張覬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又不好多問,只得扔下躺了一地的夷人,跟著走出茶館。
他們剛剛走出幾步,前面吆喝聲大起,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卒飛奔而來,一下子將孫紹等人圍在中間,領頭的隊率氣喘吁吁的扶了扶歪了的頭盔,拔出戰刀指著長相最兇惡的一個親衛,聲厲色荏的喝道:“哪來的狂徒,敢在東治鬧事?給我拿下。”
“總是打完了,他們才會出現。”孫紹嘆了口氣,將腰間的校尉銅印扔給帥增,自己轉身就走。帥增昂著頭,將銅印在那隊率面前一晃,那隊率臉色一變,連忙接過銅印看了一眼,隨即又雙手奉還,一路小跑的趕到孫紹面前,點頭哈腰的拱手道:“原來是孫校尉,小人真是白長了一雙狗眼。”
“你還知道我啊?”孫紹一邊向前走,一邊調侃道。
“哪是,誰不知道啊。”那校尉諂媚的笑道:“校尉現在是威名鎮江東啊,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小人東治市令皮羅,見過校尉大人。”
孫紹看看他,笑了:“原來是市令大人啊,幸會幸會。東治的市場很繁榮,皮大人治理有方啊。”
“呵呵,不敢不敢。”皮羅有些小興奮的笑了:“不瞞校尉大人說,小人別的沒什麼能耐,可是這夷人的習俗,我卻是清楚的,所以都尉大人這才委以重任,讓我治理這東治的市場。小人日以繼夜,不敢有絲毫怠慢,也算是小有成績,沒有汙了都尉大人的名聲。”他忽然想起剛才的事情,不自覺的瞟了一眼不遠處橫躺在地上的屍體,兩撇短鬚神經質的跳了跳,換上一副惡相:“校尉大人,是哪個不長眼的蠻夷衝撞了你,我立刻將他們抓起來,送到獄中嚴刑拷打,問個清楚。”
“一點小衝突而已,不敢有勞市令大人。”孫紹暗自發笑。他當然知道這皮羅這麼積極,是怕他把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