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做運動,但是去健身房被公認為是一個法定求職活動。事實上,我發現在那裡待的時間越來越長—從一天45分鐘擴充套件到1個小時了。我也許永遠也找不到工作,但是再過幾周,我恐怕會強壯得足以和任何職位競爭對手摔跤。令人苦悶的是,對於怎樣利用健身房尋找聯誼機會我還是不得要領。我應該跟誰拉關係呢?那個每天繞著室內跑道轉圈至少一小時之久、顯然是失業大軍中一員的傢伙嗎?還是那個患厭食症的女孩,她在跑步機上發出那些不清楚的喃喃自語並不是想與人交流,而是跟著iPod裡的歌聲隨口吟唱罷了。無論我在這裡擺出多少友善的笑臉,我與他人的交談似乎永遠不會超過“我可以加入嗎?”和“哎呀,我想這是你的毛巾”的層次。
但是不能把求職的所有時間都消耗在電腦上,在“40歲以上人士俱樂部”,喬就告誡過我們:“走出洞穴式生活!”所以我決心要和那些有工作的人社交一下。喬安妮提醒我參加一個當地商人俱樂部的聚會,離我家只有幾英里。這項每個月一次聚會的活動費用是30美元,我可以享受一頓商務午餐,還有機會和這些人混跡一下。在口袋裡裝滿名片,我去了酒店會議室,遲到幾分鐘,活動已經開始了。大概有70個人圍桌而坐,正在聽酒店經理的歡迎辭和對酒店服務的推銷,以備有人午飯後決定辦理入住手續在此停留一夜:118個房間,每間都備有咖啡機、電吹風和熨衣板。我想你可以說他也在“聯誼”。
有3個演講者,演講主題是“投資新興市場:風險資金和其他戰略”。可是我坐得太靠後了,根本看不見他們。所以從我的感覺來說,滿屋子只充塞著見不到人的男性聲音,伴隨著PowerPoint的展示,所有這一切都為了突出同一個經濟趨勢:從2001年以來,整個弗吉尼亞州由風險資金支援的首次公開募股嚴重減少。在座每個人似乎都在以一種令人佩服的平靜接收這個壞訊息。聽眾中沒有人打斷,沒有人竊竊私語或者咳嗽,也沒有人試圖提前溜走。一些名詞不斷冒出來—“技能組合”、“結束日”和“盡職審查”,我都記下來擴充我的商業詞彙量。唯一的娛樂機會就是我的這頓商務午餐,整個選單設計似乎是對近日風頭大減的阿特金斯減肥法的一個斷然漠視:雞肉沙拉捲餅、馬卡羅尼沙拉、薯條和一塊巨大的巧克力餅乾。
這些人都是誰呢?我在房間後排靠牆而坐,大多數商人都圍桌而坐,所以我能看清的名牌只有少數幾個,大多數還包括了公司名字:CVS,Moneywise Payroll Solutions,WBT Advisors,還有一些地產經紀公司。坐在這些公司名牌後面的人顯得不那麼有威懾力,我在他們身上看見了毫不經心的髮型和服裝,臉上也同樣掛著一種呆滯的被動神情,和“40歲以上俱樂部”裡的人一模一樣。一定有同一種企業文化同時感染了在職者和求職者,那種文化就是服從和剋制,可能和中國孔孟之道全盛時期的朝廷有些像。
但我實在納悶,是什麼將在職人員區分出來另歸為一類的呢?如果他們看起來並不比求職人員更好,臉上對映出更多熱情,他們憑什麼會被選中而得到一份工作呢?當然,他們無疑具備一些我幾乎無法想象的技能—比如,金融或會計—而且回到他們的辦公桌旁都能完成複雜甚至從我的角度來看如同奧秘般的工作任務。
這時一個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專題講座的小組成員之一此時正沉溺於一種難得的製造幽默的情緒中,告訴我們SBA(這是什麼?小企業管理嗎?)貸款不能用於投資“脫衣舞和色情業”,坐在我附近的一個女人嘟噥著說:“或者顛覆政府。”這是個有趣的女子,或者也可能是個冷酷的革命者?我斷定她應該是我的第一個聯誼目標,可是活動結束後,我還來不及抓住她,她就溜了。結果我只好站在一個4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