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可以藉機逃離此地,卻始終沒有機會,只得隱忍不發。
“說實話,諸位當中我一個都不認識。”高庸涵搖了搖頭,說的很是率直。
那個千靈族修真者很明顯是八人之中領頭的,聽了兩人的對答,饒有興致地盯著高庸涵,良久才啞然失笑:“這小子有點意思!”說著,腳下的木臺突然舒展開來,變成無數塊大大小小、造型各異的碎塊,接著以極其炫目的方式拼接在一起,化身成一個機關傀儡,馱著那千靈族人走到高庸涵面前。“小子,你真的不怕死麼?”
高庸涵看著眼前有幾分熟悉的機關傀儡,心中一個念頭閃過,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可是總差那麼一點點,沉思中隨口答道:“死,自然是怕的,不過也有不怕的時候!”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鳳如期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朝那千靈族修真者說道:“現在的後輩,越來越沒規矩了,千靈,你說呢?”在此穩操勝券的情形下,鳳如期並不想出手,自覺有失身份。
“你就是越冶陽?”那千靈族人還未答話,高庸涵眼前一亮,終於從機關傀儡推斷出,眼前之人極有可能就是失蹤了兩百多年,堂堂鴻鑄天工的巨匠越冶陽。風如鬥曾經對他提及,越冶陽乃是千靈族出身,兩廂一對照登時脫口而出。
“越冶陽?”那千靈族修真者的反應,和先前湖水中的蘊水族人一樣,眉頭一皺陷入到迷亂之中。片刻之後,那人突然間怒不可遏,厲聲喝道:“什麼越冶陽,我一概不知!你既然想死的快些,我就成全你!”說完手一揮,其餘幾人紛紛靠了過來,將高庸涵圍在中間。
“你就是越冶陽!”前後兩句話一模一樣,然而語氣卻大不相同,前一句是試探,後一句則是肯定。從對方的反應來看,高庸涵已經可以確定,面前這個千靈族的修真者,正是修建金沙城,而後不知所蹤的越冶陽。“世人都以為,你在金沙城接近完工之際,不想被太多俗事羈絆飄然而去,沒想到竟然是被困在靈渚古墟之內。其實,我早就該想到了。”
越冶陽當初離開金沙城,倒不是什麼清高所致,完全是因為感受到了靈渚古墟的法力波動。以前總是無法把握這個法力的去向,而這一次的脈絡清晰可循,驚喜之下來不及通知他人,便尾隨著一直到了靈渚古墟。後來的情形和高庸涵的經歷,大體上差不多,只是路上沒有遇到叔梁乞等人罷了,可結果仍舊是被神廟中的那股力量,給奪取了心神,成了他人的奴僕。此後,越冶陽被關在一個異界當中,直到一百年前才被放了出來,而後莫名其妙成了神廟的八大護法之首。
高庸涵這幾句話,有意附著了幾分靈力,以求能讓越冶陽多少恢復一點記憶,可是現在看來卻沒什麼效果。越冶陽腳下的機關傀儡猛地張開雙臂,體內法陣急速運轉起來,胸口處的符篆發出道道白光,蓄勢待發。越冶陽雖然仍是負手而立,一動不動,但是周身散發出一股寒意。其餘四人見狀,齊齊往前邁了一步,如山一般的氣勢當即壓了過來。七名高手的殺意匯聚在一起,四周頓時狂風大作,一道氣旋直衝雲霄,將天空的浮雲卷得無影無蹤。
“能與七位前輩高人一戰,無論勝敗都是一件快事!”褐紋犀甲感受到強烈的殺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內中的臨星冕影更是貼著護甲表面,上下急速遊走。高庸涵體內靈力已經催動到極致,才勉強抵擋住這漫天的殺意,心下也不禁駭然,嘴上卻笑道:“那我就斗膽了!”說著,從胸口處飛出一條游龍,身形陡然變大。
“雲絲天龍?”越冶陽雖然想不起自己是誰,不過見識仍在,一下子就認出了天機門的絕學。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似乎一閃而過,不禁有些遲疑,指尖的那團靈力始終沒有彈出。由於沒有接到動手的訊號,其餘六人也很沉得住氣,只是單純用氣勢不斷逼迫高庸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