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讓常兄破費?”常行會道:“王書吏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常去工部公幹,少不了要麻煩老弟的。一頓酒席,算得了什麼?”見對方這麼說了,王書常也就不再推辭。因蔡泳受等和王書常不在一個部門上班,常行會不認識,王書常就一一為之引見。彼此少不了寒喧一番。說話間,一桌豐盛的酒菜已然上齊。王書常等四人雖經常在飯館酒店裡吃喝,卻也從未見過這麼多的菜、這麼好的酒。常行會招呼了一聲,幾個人便毫不客氣地吃喝起來。酒過三巡,常行會問道:“王老弟,你們的手頭怎麼會緊到這種地步?”王書常道:“常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等兄弟雖在部裡公幹,但一個小小的書吏,又有多少俸銀?”常行會笑道:“靠那幾個銀子,還不把人餓死?”王書常道:“常見所言極是。但我等又有何策?”常行會湊過頭去,低低地道:“老弟,你真是守著金山銀山不知道拿啊!”王書常不解地道:“常兄此話怎講?”常行會神秘地道:“老弟的官職雖很小,但工部的權力卻非常的大。全國大大小小的工程,一年當中,要經過工部審批的,有多少件?老弟只須從中做點手腳,那白花花的銀子就會源源不斷地流入老弟的腰包了。”王書常皺眉道:“恕小道愚鈍,常兄的話我還是不明白……”常行會笑了一下,從衣兜裡摸出一張紙來。“老弟請看,這是一張工程的申報表,上面寫有工程的名稱、所需銀兩和數目,還有有關部門的印章、幾位大員的簽名。老弟只須將銀兩的數目略作改動,不就輕易地撈得了許多銀子?”王書常拿過那表格,左看看右瞧瞧,還是沒悟出箇中奧妙。“常兄,這銀兩的數目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稍一改動,不就露出了破綻?”常行會笑道:“老弟真是憨厚至極。這樣的表格工部裡多得是。老弟重找一張表格,照這個單子謄抄一遍,不就萬事大吉了嗎?”王書常心中不禁一動,但仍有些問題沒搞清楚。“常兄,這官府大印,還有大員們的簽名,又如何謄抄?”常行會道:“老弟,俗話說得好,東西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大員們的簽名,老弟儘可以模仿,官府大印,老弟可以私雕一些假印代之。有誰會看得那麼仔細分明?一應手續齊全了,豈不是神不知、鬼不曉?”至此,王書常可以說是豁然開朗,即刻便有了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但衝動過後,他卻又有些膽怯起來。萬一事情敗露了,豈不是要遭懲處?常行會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不必多慮。只要膽大心細,此事準保萬無一失。”又將那張表格塞入他的手中。“老弟回去之後,何不就拿這項工程試上一試?”王書常沒說話,但也沒將那張表格退回,只是一氣喝下兩大杯酒,似是在給自己壯膽。吃飽了,喝足了,王書常別了常行會及三個把兄弟,一個人回到自己的住處。他早有妻子兒女,但他很少同妻兒們相見,為了方便吃喝玩樂,在蔡泳受的幫助下,他在離工部不遠的一條小街裡找了一間大房子。房子雖大,裡面卻沒什麼東西。除了一張大床,就只有一些桌椅了。他找這間房子的最大目的,就是為了玩女人。有時,他嫌妓院太擁擠太嘈雜,便把妓女帶回這房子。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