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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次落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話題便多了起來。原來張之洞這一次隻身一人遊歷到北京,可巧聽說同文館開館。便去湊個熱鬧。他是官宦之家,當然不會稀罕那每月十兩銀子地補助,說到學習英文、俄文什麼的,搖頭冷笑,大有嗤之以鼻之勢。

儘管跟曾國藩、李鴻章等人一樣,張之洞也是洋務運動的代表人物之一。但是蕭然對他的人品,卻頗不以為然。《李鴻章轉》中記敘,張之洞初入仕途,曾任翰林侍讀、內閣學士等職,躋身清流派,每每放言高論,糾彈時政,抨擊奕法。堅持頑固守舊地思想。但是到後來被授予山西巡撫,成為封疆大吏,政治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地大轉彎,大力從事洋務活動,成為後期洋務派的主要代表人物。

這種朝秦暮楚的做法,也許是他的思想突然有了重大轉變,也許是躋身仕途向上攀爬所使出的一些伎倆,但不管怎樣,這種做法多少有點反覆的嫌疑。不過這人後期在推動洋務運動方面,的確起到了不可忽視地作用。蕭然皺了皺眉。道:“那麼依孝達兄所言,這學習洋語、發展洋務,都是錯地了?”

“豈止是錯,根本就是南轅北轍,緣木求魚!”說起這一節,張之洞越發的來了勁。奮杯而起,慷慨激昂的道:“為人臣者,當先正其身,修人倫大禮,識仁義廉恥。像現在這般,公然提倡西學,分明是在捐棄禮義廉恥,敗壞人心。以夷變夏,用心何其毒辣?夫立國之道,尚禮義而不尚權謀。我泱泱天朝,禮儀之邦。怎肯效法西方化外之洋夷,做那等不知廉恥?……”

越說越激動,捎帶腳的將京城的所見所聞,以及開掘開掘礦脈、鑄造機械,甚至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腳踏車,通通鄙視了一番。馬超聽的拳頭越攥越緊,恨不能一拳把他砸到桌子地下,蕭然卻只笑吟吟的看著他,不時淺酌慢飲,悠然自得。

待他長篇大論講的口乾舌燥,總算歇了氣,蕭然道:“孝達兄說地,就只這些?恩,看得出兄臺拳拳愛國之心,可敬,卻亦可嘆!”

張之洞一怔,道:“賢弟何出此言?”

蕭然笑道:“像兄臺那麼引經據典,文采飛揚,小弟我是說不來的。我只想請教一件事:當年第一次鴉片戰爭,英國遠征軍司令濮鼎查率領四千遠征軍,怎麼竟能在中國的土地上橫行霸道、無往不利,大清國兩萬正規軍卻活生生讓人當成綿羊一樣的宰割?去年八月,英法聯軍自廣州溯海一路北上,總兵力不過兩萬五千人,戰艦不過百二餘艘,為什麼大清國傾盡一國之兵,卻被洋鬼子攻陷了大沽口、一直打到北京城下、害得皇上還要啟鑾北狩?孝達兄壯懷激烈,忠心愛國,當初洋鬼子打過來的時候,怎麼不跟那些殺害我同胞、蹂~躪我姐妹、霸佔我土地、掠奪我財富的洋鬼子們探討探討,或許寬厚仁愛,引頸就戮,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或許道德廉恥,人倫綱常,可罵得那洋鬼子羞愧欲死,掩面奔逃;或許孝達兄憑著這驚天地泣鬼神地口才,亦可勸的洋鬼子回心轉意、放下屠刀?”

“你,你……”張之洞又驚又怒,蕭然的這一番話,卻似鋼刀利箭,刺的他體無完膚,饒是他滿腹經綸、才高八斗,卻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時氣的渾身亂顫,半晌才道:“你、你到底是、是誰?”

“混賬!我家大人當年代君督戰,碾子山大捷,殺的洋鬼子屍橫遍野!你這種只會刷嘴皮子的傢伙,怎敢在我家大人面前大言不慚?還不跪下!”

馬超這一嗓子,嚇得張之洞險些坐到地上。碾子山大捷,這一仗聞名遐,他父親又是朝廷官員,當然聽說過,也知道蕭然是大內副總管的身份。自己家老爺子雖然也是國家幹部,但區區一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