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義軍把連通中原、齊魯和徐州三地水道斷絕了,四郡官府迫於東都和地方上的雙重壓力,勢必要聯手反擊,這也是當初孟海公、霍小漢都不敢貿然攻擊這一富裕地區的原因所在。
現在五路義軍結盟,實力大增,寧陽一戰又把段文操打回了瑕丘,再加上李風雲從政治層面上進行分析後得出段文操和崔德本根本就沒有圍剿義軍意願的結論,那麼此刻攻打這一地區的時機就很成熟了。
“亢父、高平兩城隸屬魯郡,谷庭和方與兩城隸屬彭城郡。”袁安手指地圖,說到了此仗的關鍵之處,“今段文操困守瑕丘,暫時無力顧及魯西南,我軍可以順利攻下亢父和高平,但彭城官軍卻陳兵於邊境,蘭陵蕭氏就在鄒城、平陽一線,藤城鷹揚府和沛城鷹揚府距離方與、谷庭也非常近,不足百里,旦夕可至。”袁安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圈,“我軍若想攻佔這一區域,就必須與彭城官軍打一仗。考慮到西征直接關係到了我軍的生存,所以這一仗我們只能贏不能輸。”
“另外,我們攻打這一地區的時候,泗、菏水道會斷絕。此時正值衛府軍東征之際,中土各地的物資都在日夜不停地運往北方,雖然大運河是主要運輸通道,但它的承載量畢竟有限,而泗、菏水道正好起到了分流作用,所以泗、菏水道的通暢與否對東都來說非常重要。一旦泗、菏水道中斷,東都必然重視,肯定要命令東平、濟陰、魯郡和彭城四郡官軍對我實施圍剿。東平、濟陰的鷹揚府主力都去了東征戰場,他們若要戡亂,必然要徵調地方鄉團,而東都在迫不得已之下,會授權兩郡郡府徵調地方武裝進行戡亂。如此一來,東平、濟陰兩郡的地方軍就會像魯郡和彭城郡一樣,在短短時間內迅速發展起來並形成一定的戰鬥力,這會對我軍西征中原造成重大阻礙。”
說白了就是一句話,兵貴神速,為了搶時間搶速度,大家就不要再打小算盤、再合計著儲存實力了,而是要相信大總管李風雲,堅決遵從大總管府的命令,力爭在最短時間內攻佔這一區域,並沿著菏水迅速西進,打官軍一個措手不及。等到官軍反應過來了,拿出對策反擊時,義軍已經壯大了,隊伍更多了,實力更強了,官軍已經非常被動了,而始終掌控著主動權的義軍將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你現在義無反顧地付出,將來就會得到無數倍的回報。話講到這個份上,雖然只有袁安在滔滔不絕,李風雲始終沉默不語,但字裡行間已經清晰透漏出了李風雲的不滿。寧陽一戰不僅僅只有你們的軍隊受損,我蒼頭軍損失更大,而西征中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是關係到大家的生死,關係到蒙山數萬人的生死。今天我蒼頭軍已經到了亢父城下,但你們的軍隊還在任城,你們什麼意思?難道就等著我蒼頭軍攻城,你們在後面撿便宜?連搖旗吶喊的力氣都不出了?
帳內氣氛逐漸壓抑。李風雲越是不說話,威壓就越大,甚至給人一種窒息之感。
李風雲的權威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是用信義和勇氣換來的,是建立在一個個匪夷所思的奇蹟上,各路豪帥雖然對他依舊存著這樣那樣的不滿和戒備,但大家已經坐在一條船上,同舟共濟了,對他這位“掌舵者”也就不知不覺地產生了某種依賴。大樹底下好乘涼,既然你是大樹,你總要庇護我吧?心理上一旦有了這種依賴感,自然便產生了不得不遵從李風雲的無奈和失落,而這一情緒是共有的,豪帥們彼此都清楚,都知道李風雲現在有了拉攏分化、“各個擊破”他們的機會,於是心底深處便對李風雲有了一絲敬畏,擔心他聯合其他豪帥孤立和打擊自己。
“明公,某有一計,或可兵不血刃拿下亢父和高平。”
徐師仁說話了,旗幟鮮明地表態了,不但口頭上支援李風雲,還要在行動上支援聯盟的大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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