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雄撫須而笑,“先說好訊息。”
“聖主急詔。”趙十住也不隱瞞,當即把聖主詔令的內容詳細告之。
聖主和中樞支援安州北征弱洛水,並且為了增加勝算,遼東鎮戍軍將公開介入東北戰場,給予默契配合。
李子雄和楊恭道大喜過望,不過心裡的不詳預感也隨之強烈。天上既然掉下了餡餅,那代價就很大了。聖主和中樞給安州以如此巨大支援,想必是為了在東北戰場上謀取更大利益,而安州目前是否已經具備為中土謀取所需利益的實力?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以安州目前實力,出敵不意攻敵不備,贏得短暫的區域性勝利還是可以的,但等到突厥人作出反應,大兵壓境,安州就不行了,除非中土決心與突厥人撕破臉,提前發動南北戰爭,直接出兵介入,否則前期勝利果實必定喪失殆盡。
對於遼東鎮戍軍公開介入東北戰場,其背後隱藏的玄機,人老成精的李子雄一聽就懂,而楊恭道卻有些疑惑,提出疑問,“遼東鎮戍軍將以何種方式公開介入東北戰場?”
趙十住微微一笑,做出一番解釋,前期是藉口契丹人結盟高句麗對抗中土,出兵打契丹,後期則以剿殺叛賊為名,在弱洛水兩岸給聯盟大軍以配合。
楊恭道有些失望,這與他的猜想有較大區別,很明顯中樞還是要借刀殺人,還是沒有承認和接受“叛賊”的意思。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這是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兔死狗烹的節奏啊。
“那麼,壞訊息是甚?”李子雄問道。
趙十住、郭絢和慕容正則三人互相看看,眼裡都掠過一絲陰影。
“這次中樞的支援力度非常大,但條件只有一個,而提出這個條件的目的亦是善意的,是想迅速壯大安州實力以保住東北戰果。”趙十住言辭懇切地說道。
李子雄和楊恭道笑容頓斂,不約而同想到了一種可能。
“說。”李子雄伸手相請。
“把飛狐叛軍全部撤進安州。”趙十住一字一句地說道,“年底前必須完成,沒有商量餘地。”
李子雄笑了,很無奈。楊恭道的臉色很難看。
飛狐叛軍是李風雲的“逆鱗”,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商量餘地。之前雙方為此事有過爭執,段達拿飛狐叛軍威脅聯盟,李風雲不予理睬,寧願不要支援也不妥協,後來聖主明確說了,支援安州和圍剿飛狐是兩回事,這才有了迴旋餘地。現在舊事重提,一切又回到原點,這中間必定出了什麼事,或者有人搗鬼,背後捅刀子。
“聖主說了,支援安州和圍剿飛狐是兩回事,大家都知道,為何出爾反爾,又變卦了?”楊恭道忿然質疑,“是不是有人又在背後下黑手?”
趙十住搖搖頭,嘆了口氣,“聖主和中樞的考慮還是非常周全,未來一段時間你們孤軍奮戰,憑藉一己之力對抗突厥人,沒有足夠實力,如何支撐?又如何保住東北戰果?明知道你們打不過突厥人,保不住東北戰果,還給你們以最大支援,這種事誰會幹?”
“這件事雙方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彼此都沒有退讓餘地,所以就此擱置。”李子雄很生氣,厲聲質問,“既然如此,某能否立即為,聖主和中樞實際上已拒絕支援安州。”
“明公誤會了。”郭絢嘆道,“此事內幕頗為複雜,之所以再度拿出來做為交換條件,是因為……”
郭絢欲言又止。李子雄不耐煩了,大聲問道,“到底因為甚?”
趙十住和慕容正則也很好奇,不知道郭絢有何內幕訊息,亦是勸道,“既然開口,何必吞吞吐吐?”
“是否牽扯到京都機密?”楊恭道也好奇地問道。
“此事暫時還是機密,但很快就會傳開,此時說出來亦是無妨。”郭絢看看眾人,謹慎說道,“諸公聽完之後,切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