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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確信這是相親相愛麼?春花乾巴巴眨著眼睛,隨即看見十姑娘直勾勾地盯著那兩人的小雞雞,嘴角一吸一吸地流口水,還喃喃說了句:“哇,好小,好可愛,跟蟲蟲一樣……”

雖然春花還很年幼,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憑著敏銳的第六感,已經隱隱意識到,那個部位是非常令人羞恥的地方,不由渾身直抖索,無語問蒼天。

天吶,自己跟的到底是什麼主子?

後來管家讓十姑娘為兩個丫鬟取名,十姑娘掃了一眼庭院裡開得奼紫嫣紅的花卉,問:“你們倆幾歲了?”

春花回答:“回姑娘,奴婢八歲了。”

另外一個小姑娘回答:“奴婢十歲了。”

“那年長的就叫奼紫,年幼的就叫嫣紅吧。”

於是,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春花這個人了,她已改名叫嫣紅。

那時嫣紅還沒意識到,遇見十姑娘,她註定要誤了半生。

也還沒意識到,在不久的將來,她遇見一個男人,又誤了餘下的半生。

就這麼為了這兩人,誤完了她的終生。

時值大寒,這一年的溫度降到了最低,河川、泥地、枝椏上皆有霜凍,開口說話吞吐的都是白霧,人們站在冷空氣裡瑟瑟發抖。

金陵城上空灰濛濛的一片,籠罩著厚重的烏雲。

風雪將至,卻遲遲不肯落下。

我收斂司空長卿的屍首,將他安入五龍浮雕紫檀棺木中,白馬八駟驅會金陵宮城,以諸侯王公大禮將他入殮。

靈堂設在壽德殿,幾十位僧人誦經超度,不斷有大臣身穿喪服進入靈堂弔喪。老太君哭昏在靈柩前,被人送回了蘇樓。我披麻戴孝,燒著冥紙,紅著眼睛,茫茫然看著烈火焚燒的菸灰,掉不出一滴眼淚。

現在還不是悲傷得忘記所有的時候,蕭家的大軍還在城外。

昨日蕭晚月殺了司空長卿之後,並未立即攻入金陵,說欠我一日之諾,便還我一日,明日再來攻城,希望我識時務為俊傑,開城投降,免遭生靈塗炭。

這非是蕭晚月的善心。貓抓到老鼠之後,總不會立即把它弄死,非得把玩一番才罷休。他是想看到我的屈服,就算是用這種脅迫的方式,也要讓我“心甘情願”地對他俯首稱臣。只有我親自開啟城門親自投降,這樣的勝利才會讓他覺得光榮。

我心知肚明,如不投降這場仗絕不好打,若真現在正面交鋒,我軍必輸無疑。且不論蕭家已兵臨城下,又陣前斬殺主帥,讓我軍士氣大落,便是實力也存在著很大的差距。金陵經過先前一番大戰,現今所剩殘軍僅步兵五萬,騎兵八萬,且多為傷兵,而長川大軍則是我們的兩倍,又因蕭晚風早前研製出來的強弓硬弩,殺傷力十分強大,普通弓箭善射者能射上一百五十步便算極好,他們卻能射出三百步,屆時要攻下金陵城,易如反掌。

難道蒼天,真要亡司空氏?

我扶著靈柩,看著司空長卿的遺體,口含玉石,俊俏面容仍與生前一樣。殮妝師的手藝極好,絲毫看不出他曾屍首分離。但妝奩的再好,也不能抹去事實。他死前的最後一幕,總一遍遍在我眼前回放。就算簽下了生死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也不該受這樣的屈辱。他做錯了什麼,要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我咬緊牙關,不自覺地咬破嘴角。口腔中滿是鮮血的味道,將我竭力佯裝的平靜消磨在瓦解邊緣。悲傷、疼痛、憤怒、仇恨,彷彿一夕間全都攪在了一起。

昨夜,周逸連夜召集了城中所有青年百姓,組成了一支兩萬人的軍隊。但面對蕭家大軍,仍是杯水車薪。

大臣們仍在激烈爭吵,分成了兩派,一派主戰,一派主降。

靈堂上,他們尤在爭執著,直到鼓角嗚嗚地響起,他們才靜若寒蟬,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