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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楚家,也請你。。。。。。永遠都不要改變,一直都這麼正直,乾淨!”

楚在劫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只覺得五雷轟頂似的,腦中頓時空白一片。

那曾經是他的阿姐只對他說過的請求,現在他要把這份感情轉接給別人了嗎?只因為他不再正直,骯髒不堪了?

豔陽天,暖風暖日,東瑜城盛暖。新任魏國公雙十弱冠,風華正茂,正是意氣風發時,偕同夫人高坐華麗馬車,前往祖宗廟宇奉供老國公靈牌。五百金甲銀盔的禁衛軍沿路護送,無法把持臉上慣有的無動於衷,對新公無上的尊貴流露出敬仰與慎重。

馬車打東瑜城環道上過,百姓簇擁兩道,翹首瞻仰國公丰采。鎏金垂簾,木槿浮雕,彩雲流蘇如夢如幻,依稀可見幕簾後魏國公穿著一襲絳紫豔目的雲紋樊濤袍,雍然依在軟榻上。魏公夫人坐於旁側,著紅底金邊八重衣,鬢髮如雲,斜插玳瑁、金簪、墜琉璃,綴著戴帽流蘇,潢潢如天家貴胄。

高於天闕的城門逼近,魏國公的眼中在那一瞬流露出驚喜和雀躍,國公夫人嘴角微揚,顧盼如絲的眼眸卻將他的心事瞧得清楚。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便見城門口盈盈站著一道纖削=的人影,垂髻素衣,彷彿化在了石青色的泥牆上,成了一副雕畫。

“是悅容姐,來送父親的牌位去祠堂的吧。”蕭晚燈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夫婿,絳唇盪出淺淺的笑,不露痕跡地試探:“要不要下車與她打聲招呼,聽說明日就要回金陵了,咱們這一去非得三日,怕是回不來為她踐行了。”

魏國公尚不及做出決定,素人便從城門前離開了,身影絕跡於茫茫人海。他急忙掀了垂簾往她離去的方向眺望,人影憧憧,在他眼中全成了虛無。李孝義在馬車外問道:“爺是有什麼吩咐嗎?”他敷衍搖搖頭,有點疲憊地坐回馬車內,淡淡地掃了蕭晚燈一眼:“你現在已經是魏國公夫人了,把那些小心思收收吧。”蕭晚燈委屈垂目,如沾了晨露的海棠,“天賜,你可誤會我了,我能有什麼小心思?我所有的心思也只是期盼我的夫君行就高位,穩如泰山,受萬民敬仰罷了。”

“怎樣的高位?能高過你的哥哥們?”楚天賜譏諷。

蕭晚燈並不在意,眼神偏執若狂:“若是你想,我可以幫你。”

楚天賜嗤笑幾聲,並未回答,又聽蕭晚燈道:“大哥聽說你繼承了國公之位很高興,說要親自來為你祝賀。”

楚天賜眼角一寒:“你們想做什麼?”

蕭晚燈掩嘴笑可愛:“三日後你回來了不就知道了。”

天道莫測,豔陽高照的天,說變就變,轉眼便捲來滾滾的烏雲。

回到行宮的時候,暮色沉沉。不過是正午,卻形同暮夜,空氣悶熱得讓人窒息,憋就著一種不痛快。我抬頭看了看天,看來有一場暴雨將至,總覺得不好的預感,像是要變天了似的。

殿口站著一個人,靛藍水衫無風晃動著,恍若鬼嵬宮殿深處搖曳的燈影。見我回來了,他情不自禁跨出不已,面露歡喜,夾帶著一絲忐忑。我恍若未聞,視他如空氣,腳步急促地自玉階上走過,走過急絆了一跤,他忙上來攙扶:“阿姐小心。”我把手一揮,廣袖自他削修的指尖滑過,頭也不回地進入殿門。餘光裡依稀見他還僵硬在原地,仍是攙扶時的姿勢,那隻手無助地擱在半空,好像沒了著落。稍會,他垂下手,如雲似水的寬袖管兒奄奄一息地垂在他身子的兩側,他低頭的模樣,像被積雪壓彎了的修竹。

我狠下心不去管他,召來藺翟雲囑咐他準備下細軟,明日便好啟程回金陵了。倒無多少行李,來時輕便,去時也孑然,只是這次怕不與在劫同回了。天賜繼位那夜,便與在劫撂下狠話:從今往後你做你的大雍梟主,我做我的監國夫人,老死不相往來。如此幼稚言語,終究是違心的氣話,實在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