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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眼,我猛地驚坐起身,卻發現自己正躺在香沁的軟榻上。

環顧四周,是一件佈置得極為精緻典雅的房間,紅燭搖影,暗香浮動,便見赭色木槿地毯上置著一張八仙桌,桌前坐著一個男人,正是那蒼衣男子,此時已換了一身清爽的白衣裳,執著夜光杯對酒當歌,吟詠花好月圓。

可惜此刻窗外既無花也無月,只有滂沱大雨,讓他這番意境顯得非常的不合時宜,不免有些做作。

他悠然轉過身,手肘支著桌面手背拖著下巴,懶洋洋地看我,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是在無病呻吟,故作風雅啊?”我哼了一聲,算他有自知之明。不料他卻道:“說你們是俗人,還真是俗。”我脫口道:“你又怎麼脫俗了?”他笑說:“佛曰:心有如來,便是如來。我心有明月乾坤,乾坤明月便在我眼前,縱然烏雲遮蔽,也可賞花賞月……”抿了一口酒,笑盈盈地盯著我:“……賞美人。”

我這才發現自己未著寸縷,驚慌失措地拉過被子裹住身子。他仰面一飲,將酒杯放在桌面,隨後來到床畔旁攥過我以嘴相含,餵了我一口酒。

一口飲畢後,我一把將他推開,趴在榻上乾咳不已,咳得滿臉通紅。他則伏在床頭,慵然地看著我的狼狽,好不快樂。漸漸地我發現身體有股異樣的感覺,怒目而視:“你給我喝了什麼?”

他裝出一副好心的模樣為我解釋:“是春露,男人飲之強筋壯骨,女人飲之四肢無力,還會渾身燥熱,需要男人好好憐愛一番方可罷休。”搖頭感慨:“春宵一刻值千金吶,果然不負‘春露’之名。”

他居然給我吃春藥!我軟躺在榻,怒罵:“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他似乎對諸如此類的怒罵習以為常,滿不在乎地微揚眉梢,撇去我蔽體的錦被騎在我腰上,居高臨下道:“若是小師弟知道我上了他姐姐,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那可真是值得期待啊……”

手指百無聊賴地拂著我的身體,自言自語道:“你知道嗎,自從六年前師傅在皇都校場上見到十四歲的小師弟,就驚為天人,想盡一切辦法收他做了第三個徒弟,後來居然還把一切心血都寄託在他的身上。我和大師兄從小跟著師傅,二十幾年了師傅才將日宗和月宗交給我們掌管,可小師弟入門不過一年,師傅就把玄宗最神秘最有實力的星宗交給他,你說他楚在劫憑什麼如此獲師父青睞?他憑什麼!”

說到最後,他的眼神不再平淡,也不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底滿滿的不甘和嫉恨。

我暗暗吃驚,在劫師出何門從來也沒有跟我提及,那高深的武功也是我內心一直以來的疑惑,卻沒想到他居然是玄宗宗主袁不患第三個弟子。

“星宗的武學是玄宗最高深的,修煉者必須天生奇骨,清心寡慾。小師弟是師傅找了幾十年的武學奇才,只是可惜了,他的骨骼夠奇,但他的心不夠靜,更有趣的是他還有痴症,每次痴症一犯,就會走火入魔。越是厲害的武功,反噬後越會要人的命。”

他緩緩卸下上衣,露出精壯的胳膊,俯下身子親吻我的耳廓,聲音低啞如吐情人耳鬢情話:“你說他要是看見我上了你,會不會發狂,然後爆體而亡呢?”

恰時,房門哐啷被踢開。

“阿姐——”在劫披散著長髮衝進來,受傷的身軀綁著密密麻麻的白色繃帶,身後還有無數月紋黑衣的僕人阻攔。

乍見屋內光景,在劫憤怒不已,吼道:“柳君侯,你敢碰她一根頭髮試試看,我殺了你!殺光你月宗!”

柳君侯一聲令下,十幾個僕人撲上來扣住在劫,將他扣押在門口。

在劫身負重傷,似乎還被下了藥內力盡失,雖十幾人制止,也不過勉強遏制住。方才一番掙扎讓他傷口撕裂,白色繃帶上滲出鮮紅的血跡,那頭漆黑的長髮墨緞似的垂在他臉龐的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