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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薄情寡義。好似早已摒棄紅塵俗念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溫柔的男人,比如在照顧在劫的時候,體貼的像個親切的兄長。他令我想起了一個人,蕭晚風。兄弟姐妹的情義總勝過世間一切,教訓手足的手段也雷厲風行。只是蕭晚風較之於袁少恆,要來得薄涼的多。

泡完第三次冰水,我坐在床榻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心裡計量著只要再泡一次,第一日就算捱過去了。我又想起了東瑜的事,楚沐曉兵變至今已一天一夜了,不知道現在的東瑜城市怎樣一副光景。擔心的事情很多,比如藺翟雲、大哥他們現在是否平安?比如天賜祭祖回來後該怎樣面對這等骨肉相殘的局面?再比如楚沐曉這麼一鬧讓父親生前一番良苦用心付諸東流,蕭家如狼似虎必然伺機蠢蠢欲動,到時候該怎麼收場?

蕭晚月不正在東瑜?我可不信他攜同自家妻兒前來東瑜省親是因為想念蕭夫人了,他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他做任何事總帶著目的性。而蕭染,我總是不經意間想起這個帶給我奇特感覺的孩子,我私心裡不願意去深想這種感情有何而來的,是害怕深想下去又與蕭晚月牽扯不清。

煩憂的事雖多,也有值得慶幸的。懷影目前尚算平安,只是受了點輕傷,現正在玄宗宗主袁不患那療傷。當初袁少恆與柳君侯是同時秘密抵達東瑜行宮,柳君侯來解在劫之危,袁少恆則去就懷影。袁不患是大經國國師,對於趙氏皇族子孫的安危十分關心,他自然是知道懷影真正身世的,所以在懷影抓周那日他才會突然出現,贈懷影以玄宗信物,並揚言力保他一身平安。

現在我只求那晚的時不要在懷影小小的心裡留下陰影,也希望他不要記恨在劫才好,其實在劫那晚都是為了救懷影而使的下策,如果他不那麼說那麼做,非但我和他受制於人,也許懷影還會當場斃命。

而今我正身處月宗的一個據點。玄宗分為日宗、月宗、星宗三宗,分別由袁少恆、柳君侯和在劫掌管。顯然這是一個極為龐大有秩序有作為的宗門組織,門徒遍佈天下,有的大隱於市,有的拜相封侯。昨夜我驚愕地從柳君侯口中聽聞,就連蕭晚風當初都曾受過宗主袁不患的點化,雖未拜入門下,但也對玄宗極為尊重。

那麼,玄宗在這亂世紛爭中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我嘆了口氣,沒再在這事上糾結了,以後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或者我可以去詢問在劫,他不正是玄宗的三大弟子之一?

才剛想到在劫,在劫就推門進來了。隔著搖曳燭火,我看了他一眼,不自然地轉過頭去看向別處,耳觀鼻鼻觀心的一言不發。

他坐在我的床榻旁,穿著一襲白色單衣,繡著大片雲海星紋,象徵著他星宗少主的身份,關心問道:“阿姐身子好些了嗎?”我點點頭。他恨恨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日後絕不放過柳君侯。大師兄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一世、他哪根手指頭碰過你,我就剁了他哪根手指頭!”

對於他的兇橫的厥詞我略微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就算他不出手,以後我也不會輕易放過柳君侯的。別以為我楚悅容是這麼好欺負的人,哼。

屋裡沉默了半會,我猶豫著問:“你呢,身上的傷怎樣了?”

他輕柔笑笑,“不過是小傷,阿姐不用擔心。”

全身上下將近上百刀口子竟被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而後探尋地問:“我失控的時候沒對阿姐做什麼過分的事吧?”我急忙搖頭,雖然差點被他扼殺至死,但終究不是他的本意,可一想到那晚幾乎被他卸盡衣物輕犯了,心裡頭就有種怪異感,不敢看他的眼。他見我臉色窘迫,略帶羞恥,隱隱明白了什麼,神色也複雜起來。許久嘆息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心中突突地升起一股鬱氣,覺得煩躁什麼都不想再說,遂抓起被子往身上一蒙,背對他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