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之中。自打皇妹昭懿“故去”後,他這個單打獨鬥的太子註定要成為眾矢之的,因而在“皇城司”的人過來同東宮碰面時,殷承佑情緒穩定,整個人顯得很是平和。
沒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蕭雲錚打量著他:“殿下不該是如今的反應。”
太子足夠穩,但遠遠不夠狠。
這也是天策帝對小女兒青睞有加的原因,她的心境,哥哥大概一輩子也學不來。
“孤……應當如何?”
殷承佑有些怵蕭雲錚。
相仿的年紀,蕭雲錚和他全然不是同一類人,銳利的目光一掃,心底跟明鏡似的。
他與妹妹是同一類人,殷承佑心想。
有的人是天生的上位者。
“殿下有所隱瞞。”蕭雲錚看出了他的猶豫。
殷承佑唇角動了動,心虛了。
他知道蕭徵對妹妹的心思,可昭懿假死脫身這事兒卻瞞了蕭徵許久,一邊是好兄弟,一邊是自己唯一的妹妹,殷承佑有些慚愧。
蕭雲錚當然看出了太子的愧疚。
他今日過來,正是要利用太子的愧疚去間接影響殷靈棲。
他開始給太子下套。
“公主不在,殿下這裡冷清了許多。”
太子微微頷首:“東宮不比公主府熱鬧。”
“公主府的確熱鬧,有面首數十人尚未分散歸家,仍豢養在府上。”
蕭雲錚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抬眸望向太子。
“聽聞由與公主交好的翰林探花柏逢舟打理。”
殷承佑被套路住了:“竟有這樣的事,孤先前倒是不曾在意過……公主府交由慈姑統管便也罷了,怎麼會再由外男插手。”
“大約是他十分得公主信賴吧,不像臣,頗為公主提防。”蕭雲錚意味不明。
“這可真是……”太子有些頭痛,歉疚地避開蕭雲錚審視的目光。
本來妹妹的事瞞著蕭徵已經足夠讓他內心不安了。
“稍後,稍後孤便派宮人去接替那柏氏書生,協助慈姑打理公主府,至於昭懿府上豢養的那些面首……拘著一輩子也不合適,趁著年輕力壯,還是放出府各自歸家吧。”
“殿下英明,如此,甚好。”蕭雲錚唇角勾出一抹淡笑,把盞朝太子揚了一揚,略表敬意。
該說不說,他的的確確與殷靈棲是同一類人,都將攻心一張牌玩得遊刃有餘。
蕭雲錚從來不會坐以待斃。
憑什麼那群花枝招展的面首可以光明正大地同小公主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憑什麼柏逢舟能夠得到她的信任。
那些男人真礙眼,蕭雲錚心想。
不論真實身份如何,他們都得消失。
殷靈棲一隻腳剛邁進東宮,瞬間便察覺出氣氛不對。
“東宮今日來過什麼人?”她問太子侍從。
侍從被打點過,將頭埋得極低,只道:“回公主的話,太子殿下今日並未見客。”
殷靈棲將信將疑。
殷承佑聽著動靜,走了過來:“來了只在宮門前站著做什麼,怎麼也不過來殿內說會兒話。”
殷靈棲見兄長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沒遇到什麼意外,便斂起了疑慮。
她又快樂地跑了起來,烈日最盛時,斑駁日光落在裙裳上,追逐著輕快的身影,讓人心動。
不用問也知道,這麼高的興致,肯定又冒出了什麼頑劣的心思。
果然。
“朝中不日或將有人上奏彈劾殷承恪,估摸著只是些不痛不癢的小事,捅出來也只是為了敲打他,殺一殺他的氣焰。”
“誰幹的?”殷承佑抬眸。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