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棲偏了偏腦袋,手指自己:“我。”
殷承佑無聲一笑。
“還有,齊聿白會向東宮示好,哥你看著辦,面子上過得去就成,也不用給他什麼好臉色。”
“齊氏長公子會向孤示好?”殷承佑不信,“承恩侯府是齊御侍的母族,長公子與二皇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為何要得罪二皇兄,來投奔孤?”
殷靈棲指了指自己:“還是我做的。”
她接過殷承佑遞來的果子,抱著嚼了嚼,像一隻進食中的小松鼠。
太子撐著下頜看她。他對妹妹的印象永遠停留在人畜無害的幼崽時期。
即便殷靈棲在他面前捅別人刀子,太子也只會覺得,妹妹好可愛,那一定是別人有錯。
也因此,他心甘情願置身明處,吸引四面八方的明槍暗箭,讓妹妹死遁脫身,在暗處籌謀。
兄妹二人互相配合,自此以後,京城中發生的種種陰謀詭計,沒有人會懷疑到那位“早已與世長辭”的昭懿公主頭上。
“說到承恩侯府,你離開的這些時日,孤聽聞齊氏那位長公子倒是十分惦念你,時常徘徊於公主府前,入夜後久久不去。”
殷靈棲聽笑了:“他惦念我什麼?生前富貴還是身後榮耀?”
太子哂然:“父皇的眼光雖然看偏了,但這齊聿白確實是個人才,先前羅列的諸條罪名皆被他設法避了過去,明面上損失慘重,但實際上並未動了家族根基。”
他替人試探口風:“如若當初婚約未退時,他便對你回心轉意,頌頌,你還會堅持退掉侯府這門婚事嗎?”
“沒有如果。”殷靈棲道,“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永遠不要相信一個男人能悔過自新浪子回頭這種鬼話,這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再者說,我對於謀得齊氏家業的興致遠遠大過他這個人。”
太子微微頷首:“如此,孤便放心了。”
“哥放心什麼?”殷靈棲覺得兄長今日莫名其妙。
太子朝一側望了一眼:“那日孤去探望了外祖。”
“我知道啊,”殷靈棲嚼了嚼,嚥下甜糕,“我聽外祖說了,你還把蕭雲錚一起帶過去了。”
害得她被人盯上蹤跡在外追了一天一夜。
“嗯,”太子捏住茶盞的指節緊了一緊,“外祖對他很滿意。”
?
???
誰滿意?
滿意什麼?
殷靈棲抬眸,奇怪地望著兄長。
“孤有些唏噓,想當年,以父皇之成就,尚且入不了外祖的眼。”
殷靈棲聽出來話中深意了。
她放下糕點,湊近太子,審視:“不會是你把我的行蹤透露給蕭徵的吧?”
她又逼近一寸:“害我在外逃奔一宿,哥,是你在大義滅親嗎。”
“此話何解?”太子被她盯得一臉迷茫。
“蕭徵見到我了。”殷靈棲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讓殷承佑聽個清楚。
“什麼?!他知道你還活著!”太子下意識朝一側方向看過去。
“你在看什麼?”殷靈棲瞄到了殷承佑的眼神。
殷承佑垂眸,抿了口茶水佯裝淡定:“沒什麼,然後呢?”
殷靈棲話音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