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滅跡,被皇城司伏擊的人手製止。”
“哦?”蕭雲錚挑眉:“可是我賭贏了?”
不可能。
殷靈棲皺起眉,在心底緊張盤算。
韓十娘被她攥在手中,不可能騙她。即便要騙,也不必用那麼複雜隱蔽的信件傳遞假訊息。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
“再等等。”殷靈棲道,“平白無故去屠永昌坊做什麼?那裡既無達官顯貴,也無財富滿盈的富商,都是些尋常百姓。既然是為了攪亂朝堂而來,不圖錢不圖權,殺他們做什麼?”
“聲東擊西?”
兩人異口同聲。
深夜,齊聿白聽著窗外雨聲,起身走到書櫃前。
他取開一本古老的典籍,搬動內裡玄關。
書房內忽然露出一扇暗門。
他走進去,背後,暗門悄然關上。
密室裡燃著無數燈盞。
齊聿白走上前,數了數,又添上十盞。
燭火的光影映著他眼底陰鬱,他垂下眼睫,微微笑著:
“時候到了,你們安心地死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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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長街漆黑,只有深巷裡幾點如豆燈火,綴在濃密樹影裡,隨風飄搖在夜雨中。
“哈啊——”埋伏的官吏懶懶打了聲哈欠。
“副使,我瞅著這天色,子時快過了罷?等了這麼久,別說人影,就是連個鬼影也沒瞧見,天又冷,還下著雨,咱們究竟還要在翊善坊守到什麼時候啊。”
“這是指揮使大人的命令,我哪裡能做的了主。”
副使沒什麼好臉色,不屑一嗤,道:“區區一個矇昧無知又嬌縱跋扈的丫頭片子,滿口胡話。胡謅一個翊善坊,害的爺在這白等半宿。爺當時便道這昭懿公主之言絕不可信,可那又如何,破天荒驚動了指揮使開口,世子既然發了話,爺再不情願也得來這蹲著。”
“可我記得,指揮使同公主不是一向不對付的宿敵關係麼?”
“反常,實在是反常,誰知道世子怎麼突然間變了卦。”副使閉上眼,百無聊賴地數著數。
夜色中奔來一道身影。
皇城司吏員趕過來傳信。
“副使,永昌坊有刺客現身,皆已伏法。”
眾人聞訊大喜。
“得嘞,這一夜總算過去了!弟兄們,收拾收拾,打道回府睡覺嘍!”
“在這雨地裡趴了一個時辰,困的我上下眼皮打架,終於能歇息了。”
當中也不免有抱怨之聲。
“都怪那個昭懿公主,沒事找事,信口胡言。”
“不是我有意看輕她啊,就這個年紀,誰敢信她的話?興許是公主在外玩膩了,又黑著心肝跑皇城司戲弄戲弄大夥,女人嘛,自古便有烽火戲諸侯那樣的事,為了取樂什麼事做不出來?”
“沒腦子就不要出來晃悠啦,小姑娘趁早找個人嫁了算了。”
“你以為她不想趕緊嫁掉嗎?沒人想娶啊。當初退婚的陣勢鬧得那麼大,承恩侯府臉面被踩得那樣難看,有齊氏作為前車之鑑,誰敢娶這樣的人物?”
……
埋伏於此地的吏員悉數離開,漸行漸遠,聲音逐漸消失在淅淅瀝瀝的雨聲裡。
陰雲遮月,樹搖影晃,黑鴉撲稜著翅宿在枝頭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