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仕,分外重要。天策帝對此案格外重視,若是由他先皇城司一步了結,功績便會算在齊氏的頭上。
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證物證齊全,“兇犯”能夠認罪伏法,結果能夠能夠服眾。如此一來,他在京中的威望便能更上一層,只是沒料到,竟在這擒獲嫌犯的關鍵時刻撞上了昭懿公主。
“公主……”潘娘子從地上爬起來,崴著腳踉蹌著朝殷靈棲求救:“奴家沒有、沒有給相公下毒,他們冤枉人……”
“每一樁案件中被抓獲的犯人都會矢口否認罪行,直至下獄,才肯吐出真話老老實實地交待。”
齊聿白態度堅決,目光一轉落在蕭雲錚身上:“世子統領皇城司,審訊犯人時,這種事應當屢見不鮮吧。”
“皇城司緝拿兇手講究證據,少卿未經本使的允許私自拿人,縱容差吏當街鞭笞無辜婦人,按律,當罰!”
蕭雲錚不留情面,同他針鋒相對。
“若我並非空口無憑呢?”齊聿白冷笑一聲。
“若你就是手無憑證呢?”殷靈棲呵斥差吏:“把捆綁潘娘子的繩索解開!”
齊聿白麵色一沉。
他走近殷靈棲,同她面對面站著:“公主當真要與臣為敵?”
“長公子才意識到你與本宮的關係嗎?”殷靈棲微微一笑,“看來是本宮高看你了,你真的沒有自知之明。”
“好,好。”視線自眼前兩人間來回逡巡,齊聿白皮笑肉不笑,“公主敢與我割席,原是找到了新的出路,輔國公府世子、皇城使蕭徵。”
“只是公主未免也太天真了,總認為臣眼裡只有利益,殊不知蕭徵比臣更為惡劣。蕭徵這樣的人冷血至極,不會為任何人留情,能打動他的只有最核心的利益。公主真的以為,離了臣,蕭徵會是一個好的歸宿麼?痴人說夢!”
齊聿白始終堅信,同自己退婚是昭懿公主乃至皇室的一大損失。
“他是什麼人暫且不論,齊聿白,收起你那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態度,”殷靈棲話音一頓,“本宮的歸宿只會是自己。”
齊聿白眉間一緊:“這是何意?”
“意思是,現在讓你的人為本宮讓路,否則……”
她掀起眼眸,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浮起一片冰冷:“本宮不介意讓這裡血流成河,連你也一併處置了。”
“你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公主,無權處置官署掛名的官吏,更不敢濫開殺戒。”齊聿白神情緊繃。
“敢不敢的,長公子試一下不就知道了?”殷靈棲唇角勾起。
“你瞭解本宮的,本宮跋扈任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底線有多低,至今仍然未知。”
“至於實權,”蕭雲錚嫌棄地扔掉鞭子,冷冷注視著齊聿白:“本使手上總算有實權吧,輔國公府的權勢可還能入得了你區區從四品少卿的眼?”
齊聿白下頜線收緊,眼底燃起火星:“官大半級壓死人,世子這是想仗勢欺人?”
“我就是要光明正大地仗勢欺人,”蕭雲錚眉峰一挑,“少卿又能如何?你只能受著!”
齊聿白受到挑釁,忍無可忍終於亮出底牌:
“本官已有證據在手,正是潘進士親自指證娘子與繡坊中人勾結投毒謀害其性命,敢問公主、世子又當如何辯駁?”
“相公親自指證……”潘娘子臉色霎時變了:“不…不可能……相公他怎麼忍心這樣汙衊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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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聿白麵上掛著冰冷的笑,傲慢地望著眼前兩人,含恨咬牙切齒。
“昭懿,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決意與我為敵,那麼相應的代價你便得受著!”
“好啊。”小公主抬了抬手,侍女雙手呈上一紙退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