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你?”喬納斯撓撓頭髮,耳根都紅了,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也微微蜷曲了下。天啊!萊娜來了,他都好幾天沒洗頭了,不會有什麼味道吧?
“我又不是不認識路,哪能讓個病號去接我呢?”嶽一然微笑著柔聲道。喬納斯的喜悅如此不加掩飾,讓她的心裡既高興又難過,像是有個什麼東西噎在喉頭一樣。她只付出了微不足道的一滴水,他卻把她當做整個汪洋大海。這讓她產生了一種無以為報的壓力感,只能拼盡全力地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我沒事的,”喬納斯一緊張就開始摳自己衣服的下襬,“我只是想讓你多擔心我,多想我,才會故意把傷勢說重一點的。”看著嶽一然的眼睛,喬納斯就忍不住把自己的小心思倒得乾乾淨淨,“是別人教我的。”在嶽一然面前,他永遠說不了謊。
談戀愛哪能那麼老實呢?佛朗西斯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這主意是他出的,可他沒想到執行人連個謊也不會撒啊?
聽了這番“交代”,嶽一然也沒問那個慫恿者是誰,她蜷起手指沒好氣地想去彈喬納斯的腦門。還沒動作,只見他閉上眼睛俯下身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
嶽一然又好氣又好笑,雖然“受害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可一看到他腫得像個豬頭的腦袋嶽一然又有些不忍心了,她嘆了一口氣,俯下身,輕輕地吻在他的額頭上。
原來萊娜就吃這一套啊!門外的佛朗西斯在心裡感嘆,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啊!
沒有意料之中的頭痛,反而感覺到額頭上一陣溼熱,喬納斯睜大眼睛,摸摸額頭,一臉詫異地看著嶽一然。
嶽一然的耳根子都紅了,故作兇惡地說:“怎麼,親一下都不行啦?”
行,怎麼不行?再多親幾下就好了。喬納斯在心裡說。不過,即使他的情商再低,也知道這話要是說出來,萊娜非得惱羞成怒不可,所以,他只是雙目灼灼地看著嶽一然。
嶽一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這雙綠眼睛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迷人得很,特別是這個時候,眼睛的主人專注又深情地看著她的時候,好像漫天的星河都在他的眼睛裡熠熠發光。
她吞吞吐吐地說:“看過你我就走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酒店了。”她轉過身,卻被一個力量牽引著動不了,回頭一看,喬納斯正抓著她的衣襬,挽留之意滿滿地在臉上。
嶽一然握住他的手,和聲細語地勸道:“我在這裡多不方便啊!”喬納斯在訓練基地休養,她一個和足球沒有一毛錢關係的人在這裡算怎麼回事啊?
聽到這裡,佛朗西斯想自己出場的時候終於到了!他大力地推門而入:“萊娜,你就留下來吧!喬納斯雖然不需要人看護,可我們平時都要訓練,他在病房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怪寂寞的。”
嶽一然轉過身,只見喬納斯像是乞求主人憐愛的小狗般滿眼希冀地看著她,她頓時有些心軟。可她畢竟不是孩子了,考慮問題也要周到得多。她和喬納斯雖然是男女朋友,可兩人並不是戶口本認可的親屬,她在這裡看護總歸會有人說閒話的。
佛朗西斯看出了她的猶豫,又補充道:“今天貝爾教練還讓我去給喬納斯請個會德語的看護呢,平時陪他說說話也好。省得他在這裡憋上三個星期憋成抑鬱症了,以前可不是沒發生過啊!你在這裡,剛好我也省事了。再說了,這裡會德語的可都是大學裡年輕漂亮的姑娘,你真能放心?”
嶽一然被他說服了。倒不是不放心喬納斯,只是她想起自己前世的確看過類似的報道,某球員因為傷病困擾引發了抑鬱症從此退出足壇,喬納斯的情況雖然沒那麼糟糕,但他慣是個悶葫蘆,有什麼傷心事都藏在心裡。她在這裡陪著他平時也能開解一下他。畢竟換做任何一個小孩子,剛聲名鵲起的時候就被迫休息了,心裡都不會好受。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