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擠壓在一起,安能不憔悴?
“弟子見過師尊。”葉應武勉強起身,抱拳躬身行禮,這一禮拜下去絕對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發自內心的。
江萬里急忙趨步上前扶住葉應武,年輕人畢竟身強力壯,早就沒有了一日前剛剛回來時的虛弱。感受到葉應武肩膀的強勁有力,江萬里的臉上也難得露出微笑。
葉應及急忙解釋弟弟有一些記憶還是記得的,只不過記住的都是一些長輩和時局大事,偏偏和他最近的家庭瑣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倒也真的是奇也怪哉。
“遠烈竟也識得老夫,看來傷勢已經無大礙了。”江萬里微笑著說道,“宋瑞,你去替為師給葉鎮之寫封信,讓家中僕人送往慶元府,務必要親自交到鎮之的手中,免得他在外掛念,不能安心清剿海寇。此間事情繁多複雜,怎麼也不能少了他這麼一根摩雲擎天柱。”
“弟子遵命。”文天祥抱拳答道,頗為欣慰的看了葉應武一眼,轉身去書房了。
“遠烈你就先在這裡好好養傷,對於原來的事情讓我這逆子講給你聽,他要是不願意的話老夫就打斷他的狗腿。”江萬里笑眯眯的說道,葉應武甦醒過來並且恢復得挺好,這自然給他打了一劑強心劑。
“弟子無妨,此事是弟子魯莽了,恐怕為師尊惹來了麻煩,還望師尊恕罪。”葉應武彬彬有禮的答道,突然間感覺房間內的目光都有些詫異,不過也顧不上這些了,“只是弟子斗膽,請問師尊朝中對於此事可有批評之音?”
聽到此語,江萬里已經舒展開來的眉頭再一次皺緊,而原本就憔悴的臉色也隨之更加明顯,看的即使是沒心沒肺的江鎬也有些擔憂自己義父,而且也知道自己的確是闖了大禍,當下也不敢多言。
“遠烈以為呢?”江萬里反問道。
葉應武看了江萬里一眼,默然片刻之後,緩緩吐出來幾個字:“弟子看來,沒有。”
江萬里笑了笑,卻帶著苦澀:“是啊,賈似道也是官場上摸滾打怕了這麼多年的老狐狸了,這點兒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否則老夫早早的被貶出去了,更不會被他再三挽留。”
會心一笑,商場如官場,當年自己的董事長老爹讓自己旁觀怎樣一個又一個的撂倒那些氣焰囂張的對手時,葉應武就已經在無形之中明白了許多道理,自然也知道這麼一個小小的事情,也不會將賈似道逼上絕路。
看來還需要來點兒更加刺激的,最好是直接刺激到賈似道的忠實走狗——呂家。
眼見葉應武已經有了定計的表情,江萬里欣慰一笑,對於這個聰穎過人的徒弟,他毫不在意讓他發揮一下自己的特長,不可不說有這麼個兒子,的確是葉家修來的福分。
“請師尊放心,弟子一定處理好此事。”葉應武從葉應及的講述中已經知道了正版的葉應武應有的行事風格,當下也不再遲疑,隨意的拱了拱手,豁達張揚之氣溢於言表,但又不失謙恭。
江萬里不以為忤,反倒是更是開心,很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遠烈你本來就天資聰穎,哪怕是宋瑞他們才華也趕不上你,為師原來唯一擔心的就是你那桀驁不馴的脾氣,現在見你已能把握分寸,為師甚是欣慰啊,甚是欣慰啊!這樣,你先好好休息,老夫得去衙門了,還有很多事務等著老夫去處理呢。”
老人和藹的笑著說道,轉身緩步而去。
灑脫,自然,絕對沒有收買人心的絲毫虛情假意。
這讓已經習慣了各種各樣名目的慰問的葉應武有些不太適應,在江萬里那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浩然正氣之前,任誰都會忍不住自慚形穢,更何況都已經近墨者黑了的葉應武。
目送父親的背影消失在淺淡的晨光中,江鎬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葉應及則是欣慰的看著葉應武,彷彿這個淘氣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