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和當年以武將為主的主戰派相比有了很大的緩和。
當然,主戰派內部還是有分歧的,比如說統帥淮南宋軍的李庭芝實際上代表著主戰派裡面的激進一系,平日裡根本不賣江萬里一黨的帳,雖然李庭芝麾下幕府號稱“小朝廷”,網羅了不少人才,但是他的觸角卻並沒有伸進臨安朝堂。
此時南宋看似四海昇平,實際上危機四伏。自從北方蒙古忽必烈登基以來,一直向南宋示好,雙方只是在邊境上偶有衝突,像當年蒙哥大汗傾國而來攻打四川的大戰已經有好些年沒有發生過了。這位看似軟弱的忽必烈一邊麻痺對手,一邊暗地裡做準備,其狼子野心自然也瞞不過已經混官場多少年了的江萬里等人,但是偏偏瞞過了一代奸臣、一代人精——賈似道。
其實這就足夠了。
所以提到北線戰事,即使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江鎬也不由得皺起眉頭來,更不要說時時刻刻頂著壓力的江萬里等。葉應武既然穿越了,也自然有穿越了的覺悟,知道回去不太可能,所以倒也不怨天尤人,只是默默的聽著葉應及平和地講述,聽著彷彿並不屬於自己的一個時代的風風雨雨。
不得不說,現在的南宋已經快到了無可救藥的時候,葉應武不知道自己在短短的幾年之內到底能不能一力迴天,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作為一個合格的富二代和並不怎麼算合格的現代教育流水線上的工藝品,葉應武只能表示鴨梨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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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應武沉默不語,葉應及娓娓而談,江鎬罵罵咧咧,三個人彷彿各司其職,互不干擾,又似乎緊緊地綁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奇特的畫卷,使得江鎬不得不皺眉抱怨氣氛太詭異了。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神色同樣憔悴的老者在白衣飄逸計程車子陪同下默然進來,葉應及和江鎬急忙拱手,他們都是白鷺洲書院出來的,雖然江萬里並沒有在白鷺洲書院教多長時間的書,但是憑著他山長的地位,兩人必須要行師禮。
老者衝著一臉茫然地葉應武笑了笑,但是笑容中帶著的苦澀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了,能夠經得起此等禮節的,自然便是此間的主人,江萬里了。
看著這位其貌不揚的老者,葉應武有些莫名的傷感。
南宋末年,除了宋末三傑之外,其他諸如葉夢鼎、馬廷鸞等名臣諍臣對於以席捲天下之勢滾滾而來的蒙古鐵騎,採取的都是不合作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屈,而江萬里則是在襄陽陷落之後便已經察覺到南宋再無維持的希望,攜義子江鎬以及一百八十多位江氏女眷族人投水殉國,以死明志。而他的二位弟弟——江萬頃、江萬載一個統領民壯作為南宋最後的御林軍戰死疆場,一個被俘後寧死不屈引頸受戮。
因此,江家三人被尊稱為“江氏三古”,又稱“三崑玉”。此外,江家的十二個忠貞不屈的子侄輩也被尊稱為“江氏十二齋”。
而後人對於萬里家族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讚歎其“兄宰相,弟尚書,聯璧文章天下少;父成仁,子取義,滿門忠孝世間稀”。能當得起如此一副對聯,便知道在後世學者們心中江氏家族地位之高了。
所以相比於葉夢鼎等人,葉應武對於都昌江氏有一種莫名的欽佩和惋惜。鹹淳二年的江萬里官拜同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因為和賈似道同朝,而且朝政已經盡數掌握在賈似道手中,所以江萬里多次辭職都因為皇帝的挽留而不得不作罷,賈似道也將他、王爚、馬廷鸞等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此時的江萬里正逢仕途失意,雖然位居高位但是隻能坐看群魔亂舞,他憂傷而孤單的內心感情已經不是多年磨礪所能掩飾住的了,再加上葉應武受傷失憶,讓他對於葉夢鼎更是滿懷歉意,各種沉痛和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