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厚點頭道:“正是”
老者眼睛一轉,盯著清瑜,搖頭笑道:“我看不是。這金鐲應該是這位小姑娘的”
鄧厚清瑜頓時心裡一緊。鄧厚連忙解釋道:“遲掌櫃的說話越發讓人不懂了。我妹妹與我一家的,這有什麼分別?”
遲掌櫃撫須對鄧厚笑道:“不論是那前來典當的兩個婦人,還是你,都配不上這鏤絲夾枝纏雲赤金鐲”
耳中如聽驚雷,清瑜鄧厚一時作聲不得:果然是個行家,這遲掌櫃竟能說得出鐲子的名稱,如果他還知道這鐲子來歷的話……清瑜鄧厚相視一眼,竟不知如何應對是好。
做當鋪這一行,遲掌櫃自然閱人無數,將兩人反應看在眼裡,那風輕雲淡的神色一收,有些興奮的顫聲問道:“小姐真的是陳國宗室?”
清瑜差點沒被這句話嚇得眼前一黑
鄧厚一把將清瑜拉到身後,臉上一片寒霜,冷聲道:“瞎說什麼我們是正經梁國人”
遲掌櫃怔怔盯著清瑜多看了幾眼,搖頭道:“錯不了,小姐雖然年歲還小,但是這五官分明與恆王殿下獨身女應陵郡主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況且還有這鐲子,這是陳國貴妃娘娘特地命內庫為孫女輩的幾位郡主打造的全天下攏共就那麼寥寥幾隻。推算一下日子,正是大皇子殿下在牛頭驛遇襲沒過多久,我們鋪子收到這個鐲子的。小姐應當就是……”
被他這麼一分析,清瑜的身份呼之**出。鄧厚一時無言以對。
清瑜反倒冷靜下來,成天擔驚受怕,原來身份早就暴露在了這老者面前。他若是有心舉報,自己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此時她深一口氣,反問道:“遲掌櫃的說這番話,我就不懂了。您固然犯不著來汙衊我一個小孩,也不像是想要報官。究竟意**何為?我反倒要問,不知掌櫃的是什麼人,竟然知道這麼多陳國宗室的事情?”
遲掌櫃見清瑜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卻反將他一軍。不怒反喜,語帶雙關道:“姑娘是哪裡人,我就是哪裡人。姑娘為什麼不敢說,我就為什麼不敢說。”
清瑜望著這個不像生意人的老者。他如此言之鑿鑿,底細知道得這麼清楚,由不得清瑜不信。沉默了一小會,清瑜低聲問:“掌櫃的怎麼還不回去?”
聞言遲掌櫃已經明瞭這小姑娘算是預設了,他低聲回答道:“雖然心向故國,奈何身有使命”
清瑜也明白了,原來這老人就是陳國的“餘則成”。想起襄陽城這些日子抓了不少的陳國奸細,這老者的日子恐怕不好過的很。
清瑜懷著幾分期望,問出那句心底深藏的話:“遲掌櫃可有回家的路?”
遲掌櫃的有些猶豫,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本來是有的,但是已經失去聯絡許多日子了。恐怕……”
清瑜一點也不意外。白色恐怖下的交通線,只要出了叛徒或者暴露了一個點,就有可能中斷。但是特務們一定有方法再建立起來的。清瑜連忙問:“那條路修補好需要多久?”
遲掌櫃臉上一陣驚訝,這位來頭甚大的小姑娘好聰穎他咬牙道:“快則一旬,慢則……”
清瑜見他為難,打斷道:“只要有辦法就行,如今形勢,不是我們能左右的,請遲掌櫃盡力而為。”比起兩眼摸黑找不到一點方向,此刻清瑜的心裡多少有了些盼頭。
遲掌櫃生怕清瑜端起身份逼迫他行事,此時聽清瑜這麼體諒,總算放心下來,關心道:“這些日子小姐在外頭過得好嗎?我沒有十足把握,也不敢到處打聽,只能在此守株待兔。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清瑜搖頭道:“一開始雖然非常落魄,好在我遇到不少好人。如今託庇在一所脂粉鋪子裡,就在玉泉庵前街,名叫姿生堂。現在我衣食無憂,遲掌櫃不用掛心。這位就是我的義兄,若不是他一路護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