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不信咱們走著瞧!’,玉兒,這可也是威脅的話!哈哈,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爺運氣真好,不用三十年,三句話,風水就輪流回來了。來,來,讓爺看看你的嫩手心經不經打!痛快的,把手心亮出來!”
暇玉還要解釋:“我那是……呀——”不等她說完,就被錦麟把手展開,捱了一下。她握緊拳頭,哼哼唧唧的恨道:“你這個小心眼。”錦麟笑道:“輪到你自己,你嫌疼了,你打別人時,那勁頭呢。”暇玉道:“那能一樣嗎?!你力氣多大啊!”
“我已經很輕了,用全力,你今晚上還得看大夫。”
“……”暇玉辯不過他,生生忍了一會,才道:“多謝您手下留情!”錦麟把臉頰湊到她嘴邊:“來,親一個。”
暇玉哭笑不得,輕輕印了一下,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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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又到了年底。其實一到過年,暇玉心裡就沒底,因為這意味著,東西兩府又要突破錶面的尷尬,往一起湊合了,這對雙方都是一種內心的酷刑,可還必須得這麼做。今個,是大年三十,明早就得去東府祭祖,前年懷了澤兒因為孕吐身體不適沒去。去年錦麟遭貶謫,門第冷落,他躲著不出門。而今年,大家都好端端的,必須得過去了。
“唉……”暇玉唉聲嘆氣的進屋,父子兩人的嬉笑聲便傳進了她耳朵,她不由自主的蕩起笑容,心說這父子在做什麼呢,這麼開心。結果走進裡間一看,不禁愕然。就見澤兒騎在錦麟脖頸上,而錦麟牽著他的兩個小手,原地打轉,逗的澤兒不停的咯咯笑。
暇玉忙道:“錦麟,你快放他下來!”說著,就伸手去從後面去托兒子的小屁股:“他那麼小,手被你拽著,小心傷著。又坐的那麼高,掉下來怎麼辦?”
錦麟嫌妻子多餘擔心:“我做事能不管不顧的麼。我不會傷著他……”沒等說完,忽然臉色一變,繼而頗有怨氣的翻眼向上看兒子:“你小子,敢騎你老子脖頸撒尿!”暇玉聽罷,一瞧可不是,就見澤兒小屁股下面陰溼了一片,她哭笑不得,忙讓錦麟俯身,她則掐腰把兒子抱下來,佯作生氣的訓斥道:“噓噓不知道下來嗎?”
澤兒知道自己犯錯了,吮著大拇指,臉蛋瞥向一邊,嘟囔道:“好玩,不想下。”
“不想下,就往你爹身上尿?!”暇玉嚴肅的說道:“記住,想噓噓一定要說!”說罷,照準小屁股就是一下子,打的澤兒抱屈的癟嘴就要咧嘴哭,不過終於還是忍住了,這時暇玉讓人把他抱下去換乾淨的衣褲。然後馬上去看錦麟的情況,他已脫了被陰溼的外裳,正在解開棉襖,他對暇玉笑道:“這混賬小子!”
“你還笑,這種事就不能慣著他!從小就要教育好,要長記性!尤其不能因為貪圖一時之快,沒了規矩!”說完,她也發現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了,她就怕澤兒在他爹毫無原則的溺愛下,長成第二個穆錦麟,更慘點,還不如錦麟,起碼錦麟雖然叫橫跋扈,好在自己有本事。就怕是除了會撒嬌耍賴還一點真本事沒有的二世祖。
“他這豆丁大的人,懂什麼規矩。”
“子不教父之過。”暇玉道:“有些東西得從小養,比如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決不能姑息。一會,他換了褲子回來,你訓他兩句。告訴他這是不對的。”
錦麟無奈道:“好吧,好吧。”棉襖沒溼透,裡面的中衣是乾淨點。於是錦麟換了棉襖和外裳,等著教訓兒子。而暇玉則躲到屏風後面,看他如何教子。不想過了一會,奶媽抱來澤兒,就見錦麟單手抱著兒子,笑道:“來,張嘴,讓爹數數你長几顆牙了!”
“……”暇玉氣的握拳,走出屏風後,把兒子奪過來,放到床上,一本正經的對澤兒說:“你剛才做的對嗎?”
澤兒呆呆的想了想,低著頭玩手指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