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是不會追這樣戴花的流行風潮,但也用自家的私房錢買了幾十朵苿莉花分給家中的四香專門親手用紅絲線串了一串苿莉花手鍊,戴到駱二孃的手中。
駱二孃先是摸了摸頭戴的苿莉花串,又摸著手的花鏈,表情極愉悅望著子菱,笑道:“有你這樣貼心的女兒,且是我的福氣。”
子菱撒嬌地將頭靠在孃親肩,“我有你這樣的孃親,也是我的福氣。”
子竹一大早來向孃親請安,見著母女倆這般情深,自是有些
道:“你們都是有福之人,怎就忘記了我。”
子菱見著哥哥站在屋門口,像個受氣包般乾巴巴地望著屋裡,不免眉開眼笑道:“人人都說家有女兒是福氣,家有兒子是運氣。想來我家自是福氣有了,運氣也有了,這日子才過得火火紅紅。”
子繡被妹妹的話逗笑了,卻見駱二孃的頭已帶著苿莉花,不免有些遺憾道:“看來我買回的苿莉花且是派不用處了。”
“對於女子來說,花是永遠不嫌多的。”子菱接過哥哥手中的苿莉花,發現花朵帶著些露水,想是哥哥一大早才買下的,笑道:“孃親的苿莉花自是由妹妹孝敬了,哥哥的花就送給妹妹好了,正好我將這苿莉花曬乾了,做香袋時用。”
子竹笑道:“你的苿莉花已交給了秋香,妹妹幫我曬,我自應投我以桃報之以李。”
兒女的相親相讓駱二孃自是心滿意足,見到子竹去學堂學之時,便細囑咐著兒子好生讀,親自送他出了門。
待回了屋,駱二孃這會突想起昨日有人告訴她的這件事,“聽說陶二娘子又有身子了。”
子菱驚喜:“小么姐懷孕,這且是一件好事才是。”
駱二孃卻搖頭,不贊同道:“對於其他也許是件喜事,但對於他家的陶小牛這件事且不知是禍是福。”
“小牛甚事?”子菱為孃親沏了杯水,不解問道。
駱二孃接過水杯,嘆道:“這一胎生的是女兒倒也罷了,但如果生的是兒子,她家的小牛卻是處境堪憂。早些日子小么就曾說過,她婆婆陶大娘十分不喜小牛不說話,說他是個不全之人。所以若小么添了子,難保小牛不被送給別人家去或是乾脆丟了。”
子菱聽了,自是脫口而出,“他雖不富,卻也非貧窮得養不起一口人。”
駱二孃無奈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才是,有些人家望眼欲穿想要孩子,有些家卻千方百計丟掉孩子。”
子菱沉默不言,細一想倒有幾分明白。古時父母在,不可言分家的傳統,陶家十口人皆住在一處,雖陶二有份不錯的活做,家境自是比原來賣貨時好了許多,但因家中哥哥不過是名供水人,只能勉強掙些錢,所以陶二所掙錢財皆要貼補家用,與陶二一同贍養老人,養活家中三個孩子,其中二位是陶大家的兒子,另一位便是陶小牛,自是私下沒攢下甚錢來。
而如今陶家最大的問題便在於陶大和陶二的妹妹陶家大姐,已快二十三四歲,且是還未許配人家,一是她的長相不佳,二卻是為人有些懶惰,再加女紅笨拙,自是無人願娶了回去,更重要的是陶家置辦不起她的嫁妝,前幾年嫁人少些二三十貫就勉強可以,而如今卻是五六十貫都不夠置辦宴席以及妝。
所以隨著日漸增漲的嫁妝要求,陶家大姐也就越來越嫁不出去了,愁得她家二老白了無數頭髮。如今且是想再省些錢來為女兒置辦少許嫁妝,將其早些打發嫁人。有了這般想法,自然希望家中花費越少才好,所以因陶小牛的病如今已是找了許多大夫花費藥錢卻不見好,惹得陶大媽嫌棄這敗家的孫子來。
子菱想通這些,只能長嘆一聲,做人難。
這會時候,呂大娘抱著賬簿前來,子菱自是不便打攪孃親與呂大娘的正事,就悄悄離開。要知子菱對於古代流水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