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宗親用的?”
子菱眨著眼,忍住笑道:“是呀!我還奇怪怎有小偷敢偷這件物事,要知但凡是明黃色一系的用品都是屬於皇家或是皇家賜給宗室使用,所以不論平常百姓還是達官貴臣輕易不能用的,就算是偷了去,自是賣也賣不了,用也不能用,還會惹來**煩。”
駱張氏越聽越是坐立難安,起了身又坐下,坐下又起身,子菱見狀,自是一臉天真問道:“叔母且是真喝多了,旁邊屋裡就有木馬子,可不要憋著。要知一會官府就會來人搜查,到時可沒時間入廁了。”
“子菱,你一個女兒家,滿口廁。兒的,也不知羞。”駱二孃用袖子捂著嘴,輕聲責斥子菱。
“哎呀!小嫂嫂,看我這記性,我都忘。記了屋裡還有些物事沒收拾,今日就聊到這裡,我明日再來。”駱張氏終於還是決定要走。
子菱步子微移,擋住駱張氏的。路,低頭小聲道:“叔母能否稍等一下,且還是等官府來人再走。”
“你甚意思?”駱張氏臉色一沉,尖聲道:“小嫂嫂,俺家侄。女。”
這會時候秋香在屋外叫道:“大姐,我剛才看見官衙。已經趕到巷口了,再過一會便到了門口。”
駱張氏徹底慌了神,忙道:“我這還有事,以後再談。”。說罷一把推開子菱,便急匆匆衝出屋,這時時候她粗壯的身形跑起來倒有幾分身輕如燕的效果,可惜因跑得急,踩到裙邊差點摔了個跟頭。
子菱拉著嗓子。叫道:“叔母你怎走這麼急,等吃了午食再走也不遲。”
駱二孃是笑非笑地瞧著自家女兒,慢條斯理道:“你這半真半假的話可是把叔母嚇壞了,你也不怕叔母橫下心,將你的繡枕套真帶走了。”
子菱瞧了一眼門外,道:“叔母做賊心虛,絕不敢將枕套帶出內院才是,不然若在門口被官府抓個正著怎辦。”
果然過了小會,秋香捧著枕套進屋了,身邊夏香得意洋洋,眉飛色舞道:“大姐你可沒見著,俺剛才在門口大聲叫著官爺。俺家叔母慌得像遇貓的老鼠,一下竄牆邊的樹叢中,那身手真是了的。她還想從後門溜,可沒想到門鎖了,只得扔了枕套灰溜溜地從正門靠著牆壁逃了出去。”
秋香卻撅嘴道:“好好的枕套被弄得皺成一團,這可怎辦。”
子菱接過枕套,細看了一下,遞迴給秋香,“沒甚,一會將枕套放平,在上邊墊上層半乾半溼的布,再用灌上熱水的水壺,慢慢小心地隔著布把枕套熨平。”
秋香點頭,拿著枕套便回房。
夏香嘆了一口氣,不樂道:“這事就這樣完了。”
子菱無奈一笑,道:“我且還真想把叔母直接丟給官府關她一二天,敗一下她的勢頭才是,但畢竟還有層親戚關係,只能暫忍下。不過經過這事,想必她再借我屋裡的物事時,且要考慮清楚才是。秋香你記得,下次如叔母再來,將那句偷五貫以下者徒刑,偷五貫以上者死刑的律法多念上幾遍才是。”
秋香噗地笑出聲,脆生生回道:“我且都記住了,到時還讓夏香寫上十遍掛在牆上,以示提醒。”
“怎讓我寫。”夏香不樂意。
秋香安慰道:“比起人品見不得人來說,你的字品見不得人,也無足掛齒。”
“小丫頭,又說我的字醜,看我不撓你癢。”
待午食之時,駱家虎一家也未到駱家,想來是上午的刺激太深,駱張氏需要休息一下才是。
不過這次子菱倒實打實將駱張氏得罪到了,如今那駱張氏回想起那日的事,且是有些明白,再不會認為子菱是一位老實、易欺負之人。
每想到此事,她自是咬牙心念道:好個下狠心的丫頭。又是誑我又是嚇我的,不過就是暫借,在她口中卻成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