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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那天夜裡,呂家裁縫終未能熬到他家買來的妾生下孩子便撒手歸西,待第二天就有人前來訃告喪事之後,子菱跟著駱二孃前去憑弔,一進屋裡就見靈床東跪坐一位三四歲的孩子,靈床西是主婦呂大娘以及其他駱家婦人,皆穿生布喪服,頭髮以麻結起插著竹叉,足下麻履,腰掛哭喪棒,如今跪在靈堂前雙眼無神,見著駱二孃前來,眼中的淚又流了下來。至於駱家其他房的男子坐在靈床之下。

駱二孃帶著子菱在靈堂前先祭茶酒之後,跪下祝告讀頌一遍祭文,眾駱家人自是恭敬答禮,駱二孃與子菱再次回禮之後,一套賓客憑弔之禮便完成。這時駱二孃才上前扶起呂大娘,細安慰了一番。

“妹妹你且要節哀隨便,你家的妾如今怎樣了?”

呂大娘抹拭眼角的淚水,抽泣道:“她如今是有身子的人,我且讓她在後邊休息著。”

駱二孃點了點頭,貼著耳朵問道:“如今那事如何了?”

呂大娘拉著駱二孃到了屋內,才小聲道:“前日立喪主之時便爭鬧了一場,我那小堂弟兄一家非要讓自家的兒子當這喪主。”喪主,即主喪之人,一般是長子、長孫奉酒食上供,並與客人為禮。

駱二孃不免罵了一句,“他們且是胡鬧,你沒應下吧。主喪是誰家的孩子?”

呂大娘搖頭道:“任他們怎鬧我都沒有應下,這會我是請大堂兄家的長孫代做主喪之人。”

駱二孃鬆了一口氣,又囑咐了呂大娘幾句便要離開了。

見駱二孃欲離開,呂大娘忙央得駱二孃能否將春香暫留在她家照顧小妾阿桃,“二孃,我家阿桃如今身子正重,我實在擔心出甚意外,知你家的春香是位細心的小娘子,有她在身邊照顧著阿桃,我也放心多了。”邊說著呂大娘的手死死抓住駱二孃,眼中自是一片哀求。

至從阿桃身子顯懷以後,其他呂族人自是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她。怕被人瞧出實際孕期,同時為了更好的保胎,從去年臘月開始,呂大娘便將阿桃朱拘束在家,極少在人面前露面。可如今丈夫去世了,阿桃也不可能再在屋裡藏躲不見人,可偏眼下家裡一片狼藉與忙碌,呂大娘是提心吊膽怕在這個節骨眼上阿桃出甚問題。這不就在剛才阿桃出房取粥,不過幾步路就差點被突然落下的瓦礫驚嚇摔倒,讓呂大娘見了心驚膽戰,只得這會來求救駱二孃幫助。

駱二孃聽了呂大娘的放,自是進退二難,如今呂家已是一團糟,趟這團濁水太不理智,但若是不幫呂大娘,依過去的情意,卻顯得有些薄情。

見著駱二孃露出猶豫之色,呂大娘也知對方為難之處,直掉著眼淚,道:“二孃不必想得太多,我求春香照看著阿桃,和就算到時出了甚事,我也不會怪在春香和你的身上。”

駱二孃見對方說到這份上,只得同意下,叫春香取些衣服就到呂家住上十日。

過了二日,子菱便聽說呂堂弟一家又跑到呂家去,直嚷道小妾阿桃所懷並非呂家骨血,爭吵之中不慎將阿桃推了一下,還好這位小妾命大加上春香反應及時,雖摔倒在地見了血,卻還是順利地“早產”下四斤重的兒子,。

知道生下了一個兒子之後,自是幾家愁,幾家喜。當天夜裡,呂大娘就與呂湯氏提意與湯家結親,讓其侄女湯珠兒嫁為小兒的妻子,那呂湯氏自是十分高興,欲選一個好日子就將侄女送到呂大娘家做童養媳。

呂湯氏因孃家與呂大娘家結了親,自是竭力幫助,更是斥責三弟家失心說出的都是糊塗話,要知阿桃是正二八經納進門的妾,她生下的孩子自也是呂家的骨肉。呂家小堂弟處是咽不下這口氣,暗中尋找當初給阿桃問診的大夫,要一問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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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呂家因遺產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烏煙瘴氣。轉到駱家上來,這日快到午食之時,夏香氣喘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