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從眼前帶著疾風駛過的馬車,置若罔聞,彷彿那輛馬車在他們眼裡根本不存在一樣。
太子馬車在宮內疾駛,車軲轆的聲音在矇矇亮的清早,顯得格外的刺耳,一些正在進入宣政殿的官員,聽到馬車聲,不由自主的回身望了一眼,心卻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沉。
另外一些官員也是皺起了眉頭,太子殿下行事乖張是真,但像今日這般,霸氣凜然的駕著馬車行駛在皇宮內,這還是頭一遭呢。
而且,太子殿下上朝從來都是最後一個,用陛下的話說:“太子遲到一刻鐘應該給予表揚,畢竟,比起他經常遲到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來,還是有長足的進步的是也不是?”
朝堂之上的官員能說什麼?您都如此維護他了,你還想讓我們說什麼?只能說您高興就好咯。
但今日,太子殿下竟然出奇的沒有遲到,非但沒有遲到,反而還早早的來到了朝堂之上,這……這讓昨夜裡揪心了一夜的官員,心中更加提心吊膽,心中不由自主的嘆道:“今日朝堂怕是要變天啊。”
馬車軲轆清脆的行駛在青石板路上,一道道的軲轆聲音,像是要在朝堂眾臣的心上,碾壓出一道道的車轍。
一些心中無鬼的官員,包括一些泥菩薩過江,明知今日自身難保的官員,看著馬車囂張的停在了宣政殿門口後,不由的把視線避過馬車,齊齊望向了正站在宣政殿大殿內,閉目養神的御史臺大夫李嶠身上。
李嶠微閉雙目,感受著朝堂同僚如針刺般射過來的目光,繼續閉著雙目以手掩嘴,假裝咳嗽了幾聲,以此來掩飾同僚的那些目光,給他帶來的壓力跟不自然的感覺。
這個時候的太子最好是不要惹,李嶠身為御史大夫,哪怕是以風言奏是、監察朝堂官員禮儀為職責,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特別是今日朝堂上,來彈劾行事乖張的太子。
馬車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卻是緩慢了很多,顯然是太子殿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徑直要走進宣政殿殿內了吧。
隨著耳邊響起其他臣子向李弘見禮的聲音,剛才一直閉目養神的御史大夫,此時也睜開了眼睛,緩緩向前兩步,在太子路過他身旁時,及時見禮:“臣李嶠見過太子殿下。”
殿中其他臣子看著李嶠的德行,心中頓時充滿了不屑跟鄙夷,剛才那麼大的響聲,都沒有驚動御史大夫你老人家,如今太子輕步緩移,倒是把你驚醒了,也不閉目養神,裝做充耳不聞了!
李嶠感受著一些同僚投過來的目光,抬高下巴掃視著宣政殿內的其他臣子,開始行使他監察御史的職責,對於那些鄙夷的目光,李嶠早就習慣了,也練就出了一身視若無睹的本領來。
十歲的時候,身為戶部尚書的太子殿下,在宣政殿偶有的上朝時候,都已經在宣政殿殿內有了自己的專屬座椅,此時身為尚書省尚書令,自然是一直把這個朝堂下官保持了下來。
不然的話,太子殿下的腿站不了盞茶時間就會打哆嗦,站立不穩要暈倒的樣子。
李弘看了看宣政殿上首的一個象徵著皇帝的龍椅,一個象徵著皇后的鳳榻,而後瞧了一眼那宣政殿內的太監,於是太監急忙一低頭,對著李弘連忙行禮,而後匆匆的轉身,去後面拿太子殿下的專屬座椅去了。
他們還來不及為太子殿下準備呢,誰知道太子殿下今日會來這麼早啊。
李弘一人站在宣政殿最前端,李嶠則在他身後一步距離外站立著,而不時的便有人走過來,站到李弘身後一側向李弘行禮道:“臣中書侍郎李義琰見過太子殿下。”
“臣大理寺卿狄仁傑見過太子殿下。”
“臣門下省侍中岑長倩、門下侍郎郭侍舉見過太子殿下。”
只要進入朝堂上的臣子,都注意到剛才的馬車響聲了,所以進殿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