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自然是向太子殿下行禮,何況,太子身後還站著御史大夫李嶠呢,誰知道這貨會不會偷偷記下,誰沒有在朝會朝會開始前,大不敬的未向太子殿下見禮呢。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名太監便搬著李弘那張沉重的專屬座椅來到了殿內,本來這張椅子可以一直放著不必天天挪來挪去的,但……問題是太子殿下又不是天天上朝,時不時就找不到人了。
無論是東宮的官員,還是皇宮的內侍太監、監理太監等等,沒有一個人知道太子殿下去哪裡了。
陛下也沒辦法,既然不來那就算了吧,總不能因為他不來,這朝會便不舉行吧?
可哪怕只是一天,兩天,甚至三天,你讓陛下對著下面一張空空如也的椅子也就罷了,但十天半個月的,那把椅子就一直空著,時不時還得擦拭灰塵,就算是陛下不生氣,但每天上朝對著一張空椅子,再好的涵養也受不了不是!
所以最終,這把椅子便成了宣政殿內唯一一把能夠移動的椅子,人不在椅不在,人若在椅必在。
李弘剛剛坐下,身側再次傳來了大臣們見禮的聲音:“臣工部尚書房先忠見過太子殿下。”
“臣中書省中書令裴炎見過太子殿下。”
509 朝堂(上)
待百官盡入殿內,待禮官聽聞鐘聲響起,於是便以太監獨有的尖嗓門朗聲喊道:“上朝。”
隨之而來的便是眾臣行禮,太子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候皇帝與皇后來到朝堂之上。
儀仗、翅屏、宮女、太監、雅樂配合默契,在同一時間內從屏風後方面緩緩走出來,一切就像是拍電影般經過多次的走位跟配合,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朝堂之上該有的禮制。
眾臣按照官品大小手持不同勿板,李弘則是空空兩手自然下垂,跟著眾臣一同向皇帝與皇后行禮,因為今日基本上乃是元日前最後一個朝會,加上此次朝會以慶典為主、兼以聽政、議事為輔,所以皇后的出現,並沒有讓眾臣覺得逾越禮制。
何況,在陛下跟太子征戰遼東時,再有太子徵安西時,陛下龍體欠安時,皇后已經多次主持朝政,因此,今日皇后的出現,對於朝堂之上的臣子而言,早就習以為常了。
與大朝會不同的是,今日的朝會更像是一個工作報告會,中書令上奏地方各奏章,尚書令總結整個大唐一年的情況,總之,今日以工作慶典為主,聽政議事為輔。
從而便少了元日該有的黃門侍郎奏祥瑞吉兆,戶部尚書奏各州貢獻之物,禮部尚書奏各番邦、外國的進貢之物。
條風開獻節,灰律動初陽。百蠻奉遐贐,萬國朝未央。雖無舜禹跡,幸欣天地康。車軌同八表,書文混四方。赫奕儼冠盡,紛綸盛服章。羽旄飛馳道,鐘鼓震巖廊。組練輝霞色,霜戟耀朝光。晨宵懷至理,終愧撫遐荒。
裴炎以先帝李世民的《正日臨朝》為開端,經過接近半個時辰、鏗鏘有力的表述,把大唐一年的情況做了一個簡單的總結。
“請尚書令陳詞言訓……。”禮官的聲音再次在宣政殿大殿內響起。
李弘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今日的太子殿下,與往日裡朝堂之上的行為有著很大的區別,每一個人包括李治、武媚,都感受到了李弘的不同以往。
今日的他表面上看起來與平日裡無兩樣,但一雙深邃的眼睛閃爍著沉靜,讓人看不透的光芒,讓人無法看透那如深淵的眼睛中,到底掩藏了什麼秘密。
“啟稟父皇、母后,眾朝臣,兒臣因與父皇親征遼東,半年間未在朝堂之上,因此,今日尚書省則有左僕射催元綜匯總。”李弘面色平靜,看著一臉好奇的李治。
而武媚則是如同剛才坐在椅子上的李弘一樣,耷拉著眼簾平靜如坐定老僧般,不言不語。
“準。”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