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鬧得太大,讓訊息走漏出去。而眼下,很顯然,他的任務完成的並不好。
實事求是的說,這並不能怪馬徵。
誰也無法料想,一座小小縣衙中,竟然隱藏著兩名練氣中段的修士。若不是馬徵實力足夠強,拖住了對方,今夜的行動多半要失敗。
不高興的馬徵,在審問遍體鱗傷的縣令時,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客氣。雖然縣令看起來比他還要憤怒,一見到他就吐著帶血唾沫質問,青衣衙門為何要暗殺朝廷命官,口口聲聲律法何在。
“聒噪!”馬徵拿刀鞘抽了縣令一臉,將對方半天臉抽得高高腫起,差些背過氣去,這才滿意的坐在板凳上。
掏出一封信,在對方面前甩開,馬徵輕蔑道:“劉縣令,聽說你也是苦出身,十年寒窗,才換來一朝高中,怎麼剛剛做了縣令,就忘了本份,變得如此貪財? 連契丹人的錢財你都敢收,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本來已經焉了的劉縣令,聞言頓時臉紅脖子粗,從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胡說。
青衣衙門有多少人,鐵板不知道,但絕對是個龐大數字。
青衣衙門背後的親人,就更多。
沒有哪一股力量,能把他們每個人都保護起來,保證他們在大修士手下,都安然無恙。馬徵的悲劇,現在看來幾乎無法杜絕。
作為一個穿越者,李曄當然很清楚,戰爭中情報工作有多麼重要。在很多時候,誰掌握了敵軍的軍事部署,誰就能獲得戰場勝利。反之,若是在資訊上落後於人,等待自己的多半是馬失前蹄,死到臨頭猶不自知。
所以在察覺到契丹有細作在大唐境內,並且數量還不少,起到的作用不比青衣衙門差太多時,哪怕是在宋嬌面前,他也表現出了冷峻之色,不惜用這種方式警告青衣衙門。
在上官傾城領軍北征漠南,掀起党項、沙陀兩族滔天巨浪時,大唐境內,同樣有一場規模空前的巨大風暴。在這場風暴中,無數契丹暗裝被查,無數相關人士被殺。
不僅是關中,三百多州都在流血。
就如接天血雲籠罩在大唐上空,下起了瓢潑血雨。
不將國內的契丹細作盡數拔除,李曄無法放心離開長安,去邊境作戰。只是跟以往面對的敵人不同,契丹相對強大了很多——這些年大唐內亂的時候,他們也做足了準備,這才給李曄製造了這樣大的麻煩。
看到宋嬌呈上來的公文,李曄喟然嘆息。
他之前也沒想到,契丹細作對大唐的滲透,竟然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
“朝廷吏治不清,青衣衙門內部保密規則有問題。”
李曄放下公文,對宋嬌說道,“朝廷的事,我自會處理。從即日起,青衣衙門每一個修士的家世,都必須完全保密,哪怕是同袍之間,互相也不得打探。違令者,斬。
“入青衣衙門者,不得將真實身份、實際所在告知家人,家屬不得詢問軍中事務,跟家人見面必須由統領安排,專門選定地點,限制次數,一應書信必須經受檢查。洩露訊息者,斬。
“還有,在軍中給他們安排掩護身份。”
宋嬌點點頭:“我會去做的。”
李曄閉上眼,揉揉眉心。
宋嬌問道:“整頓青衣衙門容易,整頓吏治難。你現在畢竟只是安王,不是皇帝。已經查明出賣朝堂軍機訊息的,都是大臣,多半還是陛下舊人,你要是動了他們,不管有什麼理由,大家和陛下都會認為你想要”
“駕空陛下,謀朝篡位?”李曄搖搖頭,“這件事,我會跟陛下去說。”
宋嬌不再多言。李曄跟李儼的事,無論是誰,都不好多說。
見宋嬌還不走,李曄納罕道:“還有事?”
宋嬌絕無僅有的露出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