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足,不吉利!”
這一次的四大樣菜,比去年做好得。關鍵是量大,份量足。
張老爺子坐在炕中間,兩杯酒下肚兒,把剛才的不快驅散了不少。他一伸手。從嶄新的襖袍裡掏出幾個大紅包。兩厚兩薄。
那厚的兩包一個給了大郎,一個給了二郎。這是老張家的根苗,往年都厚給。
今年比去年多加了一百文錢,一個兩百文。
給元娘、二孃的各一百文。
三娘不在,由趙氏替她收了。
張老爺子的目光又落在了劉靈兒身上,想了想,又掏了十文錢給了她。
他想,就當是來了一位給他拜年的小客人吧,大年的不能少了這點子禮。
劉靈兒笑著道謝接過,心裡卻十分不屑。這麼點錢,買啥也不夠!
元娘收到了紅包直接揣進了懷裡,二孃則拆開了來看,瞧見是一百文錢,高興得合不攏嘴。趙氏在旁邊瞧得一清二楚,馬上就想到了那四孃的一兩銀子。
不禁冷笑了一聲,向二孃道:“二孃,還開啟看幹啥?”她瞪了二孃一眼,“你爺還能偏心眼兒咋地?一家一個紅包,錢都是一樣的,你數它作什麼?”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挺平靜的,語氣也挺和緩,說完了還衝屋裡人都笑了笑。可是,張老爺子的臉卻微微紅了起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趙氏很有可能看到了給宋氏的那兩個紅包。
他掩飾地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何氏因為知道這其中的曲折,所以在旁邊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把腳從桌子底下伸過去,用腳尖兒輕輕地碰了趙氏一下,意思是不讓她達個時候,說三道四的。可是,趙氏哪能聽她的話啊,俯下身子,一把抓住何氏的腳,嘿嘿笑著,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說道:“你有話不拿到明面上說,偷偷摸摸地踩我幹啥?踩得我怪疼的。”
她在說到“偷偷摸摸”這四個字的時候,格外加重了語氣。
一屋子人在聽到她這話時,都往桌子底下瞧。那何氏,頓時鬧了個滿臉緋紅。
張義忠很不高興,一點身為長媳的樣子都沒有。過年回來的時候,他明顯感到老爺子對他的依賴。這讓他有一種存在感。這家,早晚會由他來說得算,如果何氏能拿出長媳的威嚴,豈能管不好?可偏偏她總是這樣暗裡捅,雖說她不是什麼壞心,但有什麼話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不好嗎?非得擺那副小家子氣!
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他恨鐵不成鋼地暗罵了一句,又狠狠地瞪了何氏一眼。
何氏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無聲的震懾,趕忙一使勁兒,把腳抽了回去。
家裡的人都當笑話一樣,哈哈大家了起來。在這笑聲中,數劉靈兒的笑聲最脆,最響。
張老爺子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不傻,他知道趙氏剛才說的那些話是啥意思。
看樣子,趙氏已經把她看到的事情說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張義忠在一旁發了話。他看出張老爺子心裡不痛快了。他單純地以為。這又是何氏惹的事讓老爺子心煩了。
就道:“來,咱們總比嘻嘻哈哈地了。快點兒吃,吃完了好推牌九。來,咱們兄弟三個,一起敬爹一杯吧。”
“中、中!”張義光首先響應。他的兩隻眼睛已經喝紅了,說起話來。舌頭也有點打卷兒,“咱……咱……是得敬爹一杯,咱……當兒子的不敬,誰……敬?”
“來,咱們爺幾個乾杯!”張義勇也跟著把杯舉了起來。
張老爺子苦笑一下,把杯端起來。默默地盯著那杯中的酒,盯了好半天才說:“好,喝吧。誰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能幹也別勉強。唉,爹老了。沒用了,連酒也喝不動了……”
張義忠、張義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