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眉眼一挑,略作沉吟,稍傾,輕聲道:“好生讓人看好了,別把訊息漏了。”
“嗯,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
洪熙三十四年,八月二十日,晉王大婚。
一時間,京都城裡的熱鬧比之過新年慶新春還喧譁,世人無不爭相觀禮,將個鼓前街圍得水洩不通。
都說,一個是權傾天下的蓋世英雄,一個是金枝玉葉的名門佳麗,無不稱羨讚歎,好一段金玉良緣,天作之合……這世間,誰不愛看美人,誰不豔羨神仙眷屬。
與此同時,新皇下旨,為賀晉王大婚,大赦天下三日。
在這份與天同慶的歡樂中,沂王爺開始張羅自己的婚事了!
八月二十三日,沂王爺請了皇后娘娘旨,又由內務府行文欽天監選取了賜婚吉日。
八月二十八日,後宮太監攜旨去了蘇家,蘇家閤府跪迎懿旨。
九月二十二日,皇宮的賞賜抬進了蘇家,計有鑲嵌東珠珊瑚金項圈一個、銜珍珠的大小金簪各三支、嵌東珠二顆的金耳墜三對、金鐲二對、金銀紐扣各百顆、銜東珠的金領約和做各式襖褂被褥的貂皮、獺皮、狐皮數十張,綢緞一百匹,棉花三百斤,飯房、茶房、清茶房所用銀盤銀碗銀壺銀碟等若干。
另賜,蘇尚和黃金十兩,白銀七百兩;錢氏,銜珍珠的金耳飾三對,狐皮袍一件,獺皮六張。
大婚之日,定在九月二十六日,也就是中秋節的前三天。
一時間,京都城裡的老百姓恨不得皇家天天辦喜事。
只苦了的卻是京都城裡的那些名門千金,想著風華絕代的沂王爺,自此便屬於另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卻不是自己時,心都碎了。
只是再多的傷心與羨慕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唯獨期間兩人,卻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
周家。
張寧馨正帶著王媽媽和金枝幾個丫鬟給周子元收拾出門的箱籠。
趁著晉王大婚,隆平候張廣嗣又走了太監總管王安的路子,為周子元謀了個監察御史的職位,雖說是位卑但卻權重。若是能做出一番成績,升遷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周子元被外派的是山東省,雖說離京都不遠,但卻是貧乏之地,那裡的冬天又出奇的寒。是故,張寧馨不僅是當下的夏衣,便是秋、冬兩季的衣裳也是備得足足的。棉袍,貂皮,狐皮大衣、大氅什麼的更是樣樣不缺,足足裝了十幾個箱籠。
另一廂,周子元從前在都察院的一些同仁,得知他外放的訊息早早的派人送了貼子來,說是在同春樓置了桌席面就當是提早給他餞行。
而周子元,自也有自己的一番思量。巡天御史的任期是一年,到時候等他回了都察院,肯定有人或是升到六部做主事,或外放做一縣的父母官,到時候只怕想聚一聚就沒這樣方便了。雖說都察院向來是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兵,今年有人放出去,就會有人選進來。等他回了京都只怕當中也沒幾個熟面孔。然人情本就是平日裡積起來的。因此便是別人不來請他,他也會主動去請別人。
這般一來,到是與張寧馨在一起的時間越發的少了。
這天,難得沒了應酬,周子元想著自己這番起復還多虧了張廣嗣,便與張寧馨商量,請了隆平候進府,兩人小酌一番。張寧馨自是歡喜應下,忙不迭的去張羅。
到是也沒驚動餘氏與周璁,只不過是讓廚房弄了桌精緻的菜食,在正屋東廂房的大炕上擺了桌,舅婿兩人熱了壺酒,邊說話邊吃。
張寧馨不時的在旁邊幫著遞個筷,拿個碗什麼的,後來見兩人說到朝政上的事,便起身退了下去。
“寧馨說你這幾天都在與從前的那些同繚應酬?”
周子元替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