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手他人,凡事都是親力親為。“雙福,你替王爺脫了這身鎧甲。”
“是。”
雙福上前彎身去脫軒轅澈身上的鎧甲,不想她這才探出手,剛觸上那牢牢穿在軒轅澈身上的鎧甲,昏迷中的軒轅澈探手一翻,便牢牢的擒住了她的手。
“王爺!”雙福一驚,以為軒轅澈醒了過來,不想她抬眼對上的卻仍是眼睛閉得緊緊的軒轅澈,那雙指甲泛著蒼白的手牢牢的攥住了她的手腕。“王妃……”雙福求助的看向蘇慕雲。
“罷了,你退下,我來吧。”蘇慕雲上前微彎了身子伏在軒轅澈耳邊道:“王爺,是我,妾身替您將鎧甲鬆了吧。”
緊閉了眸子的軒轅澈嘴唇動了動,蘇慕雲探手去幫著雙福將手從他手心裡脫了出來,探手伸向軒轅澈肩部的鎧甲。沒有得到軒轅澈的反對,待得解了那鎧甲。好在情形並不似蘇慕雲想的那般糟,傷口雖然有化膿但並看起來並不那樣嚴重。想來,主要還是日夜趕路奔波太累了。
“魚腸呢?”蘇慕雲對雙福道:“去將魚腸喊來,我有話問他。”
“是,王妃。”
雙福退了下去。
不多時,魚腸便走了進來,原本黑黑壯壯的魚腸,這會子似乎越發的黑了,人也瘦了不少。
“王妃。”
蘇慕雲示意雙福搬了個錦墩給魚腸,“坐下說話吧,你告訴我,王爺怎麼受的傷。”
魚腸早就得了紅綃的囑咐,知曉蘇慕雲在這京都裡也不得安生,期間沒少風風雨雨的,這會子若是再將軒轅澈受傷之事,告訴她,只怕越發刺激了她的情緒。
這般想著,便三言兩語的將當日的情形說了遍,忽略了軒轅澈是因為突然間提出帶他提前返回京都的。
蘇慕雲聽完,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而看向榻上的軒轅澈,“王爺這一種幾宿沒睡了?”
“王爺一路沒停歇過,都是在馬背上過的白天黑夜。”
蘇慕雲一愕,抬頭凝了魚腸,“路上從不曾打過尖?”
魚腸點了點頭。
蘇慕雲猛的起身,許是一時間急了點,感覺到肚子裡的孩子狠狠的踢了兩腳,蘇慕雲一把扶了邊上炕幾,深深的吸了口氣。
“王妃……”雙福連忙上前。
蘇慕雲擺手,示意雙福不用上前,她待肚子裡的孩子安靜了些後,這才慢慢的走到軒轅澈身前,“你們都下去吧。”
魚腸與雙福對視一眼,隨後,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這邊廂,蘇慕雲上前,顫了手褪下軒轅澈身上的衣裳,乍然對上軒轅澈已經磨得血肉模糊的大腿,由不得便喉嚨一痛,眼裡生起了層層溫霧。轉眼間那溼霧便成了大滴大滴的淚,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慕雲……慕雲……”
蘇慕雲胡亂的擦了把臉,連忙抬頭。
眼見軒轅澈緊閉著雙眼,痛苦的呢喃著,雙手不停的向空中四處揮舞像是要抓著什麼才罷休。
“王爺,我在,我在這裡。”蘇慕雲連忙一把握住軒轅澈的手,將他的手引向自己的臉,“王爺,我在這,我在這裡。”
“慕雲,別怕,我來了,我來了。”
昏迷中的軒轅澈還在喃喃細語著,蘇慕雲眼裡的淚就那樣像雨天的雨一般,稀哩嘩啦的下了下來。
她緊緊的攥住軒轅澈的手,一聲一聲的回應著軒轅澈的呼喚,“王爺,我在,我在這。”
“王妃。”
屋外響起紅綃的聲音。
蘇慕雲擦了把臉上的淚水,站起身,對外道:“進來吧。”
不多時,紅綃引了一位中年著鴉青色道袍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先對著蘇慕雲行了一禮,續而站在一邊,輕聲道:“張問見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