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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陰差陽錯

到,多少有些遺憾,但話已經走進死衚衕,再在上面鑿,就會令李建玉不滿,所以糊塗得不吱聲,這是個可扶他上馬,再送他一程的人,也可以把他掀下馬,再踩他一腳的人,“來,三哥,我敬你一個,今後離不開你的提攜!”

“喝!”春風得意須盡歡,李建玉樂享其成,這是人家感謝酒,歪打正著,是什麼力量改變既定方針?他把公社裡頭頭腦腦捋一下,似乎都有可能,又都不可能,這是一筆糊塗帳,管它呢,既然沈冬秋把它算在自己頭上,那就是好了。

李精妙不願摻和兒子這種事,所以早早離開家,在李精樹家東面有塊開闊地,他反反覆覆用步子東西南北各丈量好幾遍,在地上用幹樹枝算過,吸咂有聲,“能做住宅,但不夠開闊,有些憋屈,要是東西再長二尺地,那就更為理想,東西不足,南北有餘!”眼下那裡是山芋地,往西倒是可以,但那是李精樹家蘿蔔地,雖是親兄弟,已經對面不啃西瓜皮多年,往東是路,南北路,斷然無法更改,他唏噓著,卡在那裡。

他已經看出來了,一山難容二虎,更何況,一個狡詐,另一個闇弱,分家是遲早的事,沒有辦法,手心手背都是肉,李精妙不願二兒子吃虧,可更大的忙又幫不上,他老了,能左右這個家的命運的日子不長,好歹林蘭香不錯,好賴不吭聲,但身上有股韌勁,不愁日月過不好,模樣長得扎眼,惹禍呀,要是能有個孩子就好了,早上看她乾嘔,他又驚又喜,如果是真的,就燒高香了,但傳言在那兒,就是因為這個,被人休了,怎麼可能會有了?他不好問,更不敢問,等著吧,歲月會洗去汙濁,留下鉛華,如果是這樣:李精倫辦的可是勝造七級浮屠的事。

“喲呵,這是丈量什麼呢?又有新的計劃?”

不用抬頭,僅憑這刻薄之聲,也知道是誰,李精妙在地上跺跺腳,兀自走了。

“牛氣得很,都不理人了!我這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上了!”

“那叫一個活該!你看看你辦得那些事!”李建良並不買他老子的帳。

“你沒聽見大丫的哭聲?還不快去,肖氏行嗎?”女娃娃的嗓子,就是尖厲,這稚嫩的聲音,宣佈著下一代都正陸陸續續在來的路上,良莠不齊,有的長大,很普通,有的夭折,在人生的半路不到倒下,陪的是眼淚,留下的是撕心裂肺創傷的遺憾,扼腕長嘆,人生的虛和實在走白,讓人無法左右,比死更可怕的是:敗累,累及子孫,在生育的路上,父母哪能料到?

李精樹被嗆一下,卻笑了,笑得咳嗽不止,“狗……咳咳……狗日的,咳,咳咳,錯種嘞,胳……跟老子一點兒都不……咳,咳咳,象嘞,狗日的,明明就是我的種!”他的柺棍不斷搗在地上。

深秋陽光滲水,看著耀眼,伸開手,就是一個字:冷!他在幹什麼呢?這塊地東西不足,南北有餘,難不成李建木要另建新宅?這是塊雞勒之地,東面路已經堵死,如果要想做住宅,必須西延,延米粒大地,就到了他的的地裡,哼哼,要用我地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李精妙能夠俯下身子,親吻他的腳面,那張臉還要讓他踢一下,否則萬不可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我求你,而是你求我!難道精於算計李精妙不知道住宅之大忌?東西之地一定要富餘,南北不足尚可的道理?看來他打定了主意,等著這位和他擰了一輩子桀驁不訓的親親兄弟扳他頭搖,完全有這種可能,一想二哥要為一點地巴結他、哀求他,他就想放聲歌唱,兄弟倆大半生尿不到一個壺裡,如果是這樣,那……那豈不是又要壓他一頭?三山夾兩盆嘞,李精樹餡入沉思,這個李精妙,凡事蓋過自己一頭,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百通實在不是個玩意兒,問他點兒事,老是跟自己打哼哈,老小子真以為自己能看得山水紋路,料得人間吉凶禍福?別人高看你,我還就不撒你,你能咋地?李精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