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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陰差陽錯

拄著柺杖,挺直腰,要走個亮閃,無奈腰早讓女人給毀子,佝僂著,再也挺不直了,那時象錘子,鏨在磨石,不冒火花不算陰陽走電,現如今,內虛,有些空,走不出實的步子,李精準的女人他愛了一輩子,卻始終沒能上手,遺憾到骨頭上,正是這個豐滿的女人,誘發他色迷心竅,呀,呀呀!過煙的眼雲,卻折磨他一生。

不厚道?厚道能怎地?一如他二哥?吃了多少虧?傻老冒一個,幹啥這麼著?老大給你留下半畝地還是一處房?還把長子過繼於人,圖個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良禽擇木而棲,是,他這一生是辦過件把昧了良心之事,可誰能把他怎麼樣?就算在風口浪尖上顛簸幾下,最終還不是軟著陸?李精準是聰明伶俐,死硬死硬的,可最終結局如何?身敗名劣,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活著最重要!

沈冬秋從李家出來,搖搖晃晃,在酒的作用下,覺得自己是個人物,竟然晃到後槽坊去,跌跌撞撞,罵罵咧咧,還在大門口外,就咋呼上了,“個狗東西,不識人,狗眼看人低:曹真寶,你給老子出來,小樣呢,能開個酒坊就了不起呀,老子不尿你,你算個什麼東西……哇--哇哇--……”一個小風頭,象條靈敏的蛇,鑽進他腹腔裡,帶出吃下去的飯菜,變成惡臭的汙濁,嘔吐出來,哇啦哇啦不止,這瀑布一樣的傾倒,讓他象狗一樣狂吐。

曹真善當時正在酒坊裡,拿著小酒器,從清汪汪酒都中舀一點,吸咂一口,細品,他要品出那種上等的味,才肯罷休,這麼些年,後槽坊的酒一枝獨秀,靠的不是別的,就是不將就,只要味兒有一點兒不正,曹真善就會立馬更改,這罵聲象乍起的風,有股子斜性,他蹙著眉,對小夥計吩咐道,“看看怎回事?”

“不用看!是新當選的貧協主任沈冬秋,前幾日你不在,他來賒酒,大掌櫃沒賒,今個兒喝多了,故罵上門來!”

“糊塗!走!看看去!”他放下竹筒做的酒器,拍拍手,“我大哥犯渾,你怎不提醒一下?”

“大掌櫃的脾氣……”

“好了好了,別說別的,趕緊的,吩咐廚房,做些橄欖酸梅湯來,聽聽,這都醉成什麼樣了?哎,遭了罪了,還有你,準備銑和乾土,咋這麼沒有眼力見?白跟了我這麼久了?沈主任,沈大主任,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要來之前,咋不派人通知一聲?你看看,你看看,咋能讓你遭這份罪?好點兒沒?酒是好東西,但沒這麼喝的,太過於孟浪了,我依然叫人準備了醒酒湯……”曹真善大步流星奔過去。

“哇~哇哇~……”沈冬秋扎煞著手,胃要抽出來一樣。

“哎呀呀!沈大主任,不待這樣的,你和什麼人喝酒?這麼掏心掏肺,值得嗎?”曹真善跑到沈冬秋背後,替他捶背,見沈血色瞅他一眼,“沈大主任,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要干涉你的私生活,只是交情是別人的,身體是自己的,傷不起,真的傷不起!哎呀,瞧我這張臭嘴,一慌忙咱還不會說話了?”搖搖頭,輕扇自己一耳光。

“老爺,醒酒湯來了!”女傭顫顫巍巍端著醒酒湯來了。

“哎呀,我跟你們交待過多少回了,不要再叫什麼‘老爺’,這是舊社會封建殘渣餘孽,要不得的,今後不要再……”他看見沈冬秋血色如狼的眼,正盯著十七歲古鈴發呆,我的個乖乖,這是餓狼看見可口食物的貪婪,“來!來來!給我,咋就調教不好呢?笨手毛腳,沈主任,來!來來!喝下去,正宗的橄欖酸梅子湯,上海的大客商酈至年帶來的,絕無僅有,平時我自個兒都捨不得喝,來,喝下去,五分鐘不要,你的胃就舒服多了!”

“一邊去!你別走,你站住!哪兒的人?到大隊部報備了嗎?”沈冬秋推開曹真善的手。

古鈴只得後背發涼站住,六神無主,手足無措站住。

“不會是臺灣派遣來的特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