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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波三折

蘭,他潸然淚下:她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更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也是一個糊塗的女人,沒有高深的文化,曾經冒領了許多虛偽的光榮,她是鄒副縣長的太太,何其榮耀,村莊裡的人因夫貴妻榮,鄉下多少女人伸長脖巴結她,園子長出什麼好菜,結出什麼稀罕瓜,傍晚悄不驚聲送到她家,並且還要說,“自己種的,不值錢,多了吃不完,想著你家人口多,就……”省略的部分,虛脫掉了,其實,自己家留下的都是外形醜陋的雞頭鴨爪,巴結的痕跡明顯,頂著這隻虛榮的帽子,在不要白不要的自我安慰裡,有滋有味活著,嘆一口氣,把無奈吐成氣泡,除過這,她還真沒有得過什麼實惠,也有個別個幫她義務扛活的,大部分時光,她一個人活在鄉下,鄒慶雲忽遠忽近,近時就壓在她身上,打嗝放屁無人時也罵髒話,遠時就在夢裡,臆想的成分多一些,家就是他的驛站,飄到這兒,駐足一夜。

閒隙生癢,遠水不解近渴時,就地取材,人是各種需求的,包括性,雖在那個時代談性色變,酥癢在骨,吳桂芝是他永遠的痛,只要一閒下來,就會神馳欲往,偶一日,久未謀面的兩個人,在街心神奇撞了一下,這一撞,把曾經的尷尬,象水杯撞倒,汁液傾倒潑灑,如果生活都如意,或許就不會發生那樣齷齪之事,她沒有工作,靠別人寄養,沒有矛盾時,一切風平浪靜,日子得過且過,那種一方付出,另一方笑納,久了,矛盾就象滲水下的青苔:綠斑繡織,墨斑雜踏!自己的牙齒經常咬到自己舌頭,更何況兩個關係不對等的人,林才威是城裡人,有工作,是工人階級,吳桂芝來自農村,且戶口一直遷不進來,靠美貌寄居城市,都說秀色可餐,再好的東西,也有膩味的時候,林才威天生的優越感,讓以此羞辱她的內心產生憎惡,所以兩個人貌合神離,嫁錯了,且無法更改,青春被葬送。

鄒慶雲經過那麼多年雲裡霧裡修煉,漸成氣候,從一大幫同樣是泥腿子人中間,脫穎而出,名字和照片經常出現在報紙上,那鏗鏘有力的濃重嗓音,在廣播裡響起,這讓吳桂芝心驚肉跳,並且經常在黑夜裡熱淚盈眶,他出息了,想想自己當初的決定,咬破嘴唇,那個悔呀,如果是日落西山她能陪,現在東山再起的鄒慶雲,哪會有石小蘭什麼事?幸福的女人喲,你咋生在福中不知福呢?你還鬧?鬧啥球球事?奮鬥者的幸福,你如願以償。

吳桂芝天生麗質,驕傲的本錢,當時追她的人目不暇接,許是挑花眼了,當時在芸芸眾生裡,鄒慶雲實在是夾不上筷子,又黑又瘦,且相貌平凡,丟在人堆裡,不好找,屬於癩蛤蟆要吃天鵝肉那一種,吳桂芝眼皮都不會夾他一下,他再往前闖,有十八句難聽話等著扇臉,自取其辱。

經過婚姻,通曉男女之事,加之煙火氣燻蒸,滋味不僅在喉嚨裡,還在牙縫裡蕩氣迴腸,體會了一把子做人滋味,外表真他媽不重要,淪落為女人的人,才知道英雄是何等人物,活瞎了,又怪得了誰?她沒有一雙慧眼,不可能霧裡看花,那些熟悉的醜街陋巷,點酸了她的雙腿,她再也不想轉悠了:沒意思!不幹農活就是幸福,這在當時,是多麼實在的一句話呀!它蠱惑多少少女躁動不安的心,城鄉分界,那是天堂與地獄之界,脫離農村就是脫離苦海,當時商業一貧如洗,且沒有敢投機倒把,那些靈俏的城裡人,也是暗倉操作,諸如周大幫之流,政府沒有分配他們工作,屬待業,有些待一段就被分配,有些人待到天老地荒,尤其那些有帽子的、除了紅色(shai),其他顏色不好使,三代貧下中農或工人階級,這叫苗紅根正,赤貧到沒有一條褲子,則大受歡迎。

吳桂芝身家清白,但在城裡也是不受歡迎,戶口曾經是八億農民身上的腳鐐手銬,就象神凡兩界,是神仙,再賴,歸天界管,是民就只能在地上打孔鑽洞,鑽木取火,開啟農耕檔案明,所以起底就決定吳桂芝的命運,這時,美麗淪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