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爆炸了!
他皺了皺眉,大概是看出我暴風雨前的寧靜來了、憋了一句出來:“沒仔細想過。”
“方致遠,”我微仰著頭,深深地吸氣、緩緩地吐氣,道:“你知道我最討厭書上寫的、電視裡演的什麼情節嗎?”
他大概已經猜到我的答案了,腦袋一下子垂到了胸口、鼻尖都快碰到水面了。
我沒停、接著往下,“我最討厭男主角或者女主角生絕症、半死不活的時候就玩失蹤,還口口聲聲說:我愛他、所以要給他自由、讓他忘記我、幸福地活下去吧!”我拿腔拿調地學著那些臺灣翻譯版狗血韓劇的口吻。
他偷偷瞟著我的表演,嘴角小小地抽了兩下、沒敢完全笑出來。
“小潘給我演的就是這麼一出!”我加了一句。
他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頭又低了下去。
“那我更討厭的是什麼情節你知道嗎?“我又問他。
他再次瞥了我一眼、見我盯著他,連忙輕輕搖頭。
“我更討厭的就是在這樣的狗血的情節上再加一個更加狗血的情節!就是你這個混蛋給我玩的把戲!”我遙指了一下他的鼻尖,冷笑著道:“你這一出絕對是智慧升級版的!還有你那個什麼都不懂的狗屁哥哥給你做友情客串!”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閉上了、給出一副聽憑發落的表情來。
我走過去蹲在浴缸旁邊看著他,“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們不是都說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嗎?”
他看看我,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要說什麼。”
“致遠,”我嘆了一聲,“別什麼事都瞞著我,好嗎?我知道,有很多事是我的好奇心太重,可是……我捫心自問一下,從前你不願意說的話題、我都沒怎麼使勁問過你啊,對不對?再看看你,你已經把我掏了個底兒朝天了,你不覺得這樣不公平嗎?”這番話我說得很平靜,之所以能夠、是因為我已在寂寂無聲的夜裡、空空蕩蕩的白天,搖搖晃晃的計程車上、冷冷清清的他的辦公室裡,演練過無數、無數回了!
他定定地看著我。
“求你了,致遠!我承受不了再來一遍這樣的情節的過程了!”我真的經不起了!
他還是沉默著。
我看了他好一會兒,心慢慢冷了下來。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夠、份量太輕、嘴巴不夠牢靠、做人不值得信賴,反正,我不是一個他願意交心的人……儘管,很有可能這樣的人除了方致新之外、這世上就一個都沒有了!“我再問你一句,這次你走是為了給我時間還是給你自己時間?”
“嗯?”他抬頭看著我、愣了。
我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轉身面對著他。“看到沒?”拍了拍自己小了足足一碼的胸部和已經略顯搓衣板狀的肋骨、道:“你不是說我瘦了嗎?我都可以去做美容減肥中心的廣告了!廣告的口號就是:你覺得我離非洲大平原還有多遠?”
他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我的胸口、眼神裡有種受傷的神色。
我沒理會他,又側身、拍拍自己的胯骨道:“晚上睡在床上的時候我自己都被自己硌到了!”
他的嗓子裡發出一聲低低的咕嚕聲,朝我伸手。
我沒看見……裝作沒看見!扯起嘴角笑著看看鏡子裡的自己,道:“當初你說你不認識自己了,現在我說我不認識自己了,你信嗎?”
“小笛……”他朝我振了振手臂。
“你當初給我一年慢慢熱,可是我給不起你一年!”我過去、抬腿跨進了浴缸,坐在了他的對面。
水溫對我來說還是有點高,但對他來說應該已經算低了。
他一手抓著把手、一手過來拉我。
“坐好,會淹死人的!”我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