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接過雖幹卻溫的核桃糕,姬任好禁不住翹了嘴角。心中不快,立即消失到九霄雲外。
車前是一片林子,樹木茂密。忽然一聲馬嘶,車子漸停,蒼老聲音咳了兩聲:“稍歇一歇,到了午時再行吧,這林子裡出過山賊強人,前月還有孤身客人被劫了,十分可怕!平時都在前面那小鎮上歇一晚,湊足二十幾位客人再行,兩位卻不肯多等……”
瑄分塵掀開簾子,呼道:“不必等,老人家,只管前行便是!”
姬任好卻心情大悅,幾乎要說,不用急,我餓的沒有那樣容易。
因為他尊貴嬌養一些,隱者多少會顧及他的習慣,比如吃的東西,用飯的時辰等。若不是他在,瑄分塵買兩個燒餅就走了。
老人拗不過,嘆了兩口氣,揮鞭驅馬入林:“若是有賊來劫……把銀錢盡數給他,也算保了命了……”
韶破雪鬧了一上午,終於累了,偎在素衣身邊,沉沉睡去。瑄分塵也有些倦,靠著車廂合了會眼。姬任好不忍打攪他,自捲了書看,一時倒是一片安靜。
忽然極輕咯的一聲,來自馬車下。
一瞬間,姬任好抬首,瑄分塵張眸。
廂門木板,猛的爆裂!
尖亢馬嘶中煙塵騰起,整架馬車從中間截斷,車廂化為木板,噼裡啪啦向四周散下。坐墊上的狐皮壁上的掛氈,砸滿一地。兩道青色人影從中掠出,落到路邊,忽然倒退一步。
姬任好側身而立,瑄分塵拂袖轉身。一人護了一人,韶破雪躲在瑄分塵身後,大眼珠滴溜溜直轉。
“閣下何人?”
兩名青衣人皆蒙面,見幾人無事,緩緩後退,忽然縱身躍起,攀向樹上。姬任好冷笑道:“來了就想走?”
踏一步,忽然腳前泥土一拱,驀的破裂!
他猛然後退,一道利光貼面擦過。又是一蒙面人鑽了出來,一尺長短刀疾劃!刀刃寸寸進逼,姬任好步步退後,如此一盞茶時分,青衣人額上卻冒出汗來。
他每一刀都很有把握,都是看著刺下去,劃,挑,拉,提,都絕對完美。
但是卻一刀都未中。
姬任好口角含笑,看似緩慢,每一退步,卻總與刀刃隔了一寸。
打鬥中最難受的,莫過於揮空招,只要多走空幾招,銳氣便立即下滑。青衣人已逼到貼身,卻總差錯在毫釐之間,大汗淋漓,一雙眼死死盯著他。忽然左手精光一閃,另一把利刃猛的刺出!
紋絲不動。
衣袂翩然,修長手指拈住刀鋒,姬任好終於出手!
那邊也多了個青衣人,一條鎖鏈甩的呼呼作響,全力往瑄分塵身上打去。白衣素袖將少女護住,步伐飄然,掌指牽引間鎖鏈盡數卷空,衣袂飛揚,卻碰不到他任何。
韶破雪眼珠轉動,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
這人性子更火暴,久攻不耐,忽將鎖鏈一拋,輪圓了砸去!只聽一聲巨響,地面出現幾道裂縫,半丈的深土坑。鎖鏈驀然炸開,分為無數鐵環四射,有些飛向瑄分塵,有些飛向樹幹,有些則飛向天空,但它們返回的唯一目標,正是白衣隱者!
瑄分塵神情淡然,雙掌環遊,素白大袖飄然拂動。四面八方的鐵環一頓,忽改了方向,激射向雙手之間。不要一柱香時分,所有圓環盡收掌中。他一揮一抖,鐵鏈又再度重現:“閣下還要再鬥?”
喀啦一聲,另一人雙刀早脫手而出,右腕骨同時粉碎,呈現出奇異的扭曲。他痛的滿頭大汗,卻咬牙取出一個竹哨,撮唇一吹!尖利聲音破林而出!
簌簌聲從四周響起,二十幾名蒙面人閃出林間,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一人不發一語,做一個手勢,所有人都動了。
瑄分塵閃避在其中,心中卻暗忖。